还有的为了躲避大火,跳入冰冷的海水中,以求活命。
整个战场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海面也被大火映红。
泉州城,一处奢华的房间里,裹着金丝绸被,躺在床上半年多还没好利索的蒲寿庚浑身发颤,连打喷嚏。
有仆人连忙把炭火生的更旺一些,还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自家老爷是否需要喝水。
已经是农历三月的天气了,屋里炭火通红,和这些感到闷热的下人截然相反的是,此时的蒲寿庚依然觉得一阵阵的寒意袭来。
整个身体哆哆嗦嗦卷成一团,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微弱的声音:“冷,冷。”
门外有两名下人正在小声地交谈着:“听说了么?”
“嗯,我也听说了。”
“昨日泉州城最好的大夫给老爷诊治过。我依稀听见说老爷时日不多了。”
“嘘,你小声点,想死么?这种事情可不敢乱说,让大夫人知道了肯定扒了你的皮。”
“李哥,听这是什么声音?”就在门外两人秘密谈论主子病情的时候,一阵阵似雷非雷巨大的声响从城外传来。
“声音?啊,不好,这是打炮声!宋,宋军又来了么?”这位被称为李哥的年轻人仔细一听,顿时脸色煞白,腿肚子发抖,趔趔趄趄向前走上几步,赶紧用手扶着墙面。
“啊,李哥,不会吧。这里离江西行省广州路那么远,宋军怎么会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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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按照蒙元一方的行政区划描述的。)
“你有所不知,去年我跟着老爷,差点死在码头。老爷的病就是那个时候害上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李哥,去年的事情,小的也听说过。这可如何是好,宋军不会来攻城吧?”
“不知道,去年的时候宋军只是对着城头放了几炮,然后就离开了。这一次就不知道了。”小李哥扶着墙,摆摆手说道。
“李哥,小的听说咱家老爷和南边可是有血海深仇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这名下人面如土色,脖子发凉,总感觉有一把大砍刀在自己脖子后面来回比划着,随时都要砍下去。
“李哥,要不咱们逃命去吧。”
“逃?往哪逃,恐怕咱俩还没走远,就被蒲家的人活捉了。”
“那可咋办,李哥,你不能不管我啊。”说话之人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声音中却明显带着那么一丝哭腔。
“别急,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一声接连一声炮声不断从城外传来,惊动了泉州百姓,同样也惊动了身处豪宅之中的蒲家上下。
“什么声音?”病入膏肓,躺在床上等死的蒲寿庚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好一点的是耳朵倒是不聋,隆隆炮声自然也惊吓到这位卖主求荣、唯利是图的西域商人。
“老爷,听起来好像是炮声,和去年的一模一样呢。”一位在身边伺候的小妾,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蒲寿庚的胸口,娇滴滴地说着。
“你说什么?什么炮声?”蒲寿庚脑子不行,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老爷啊,就是宋朝的大炮啊。妾身还是去年的时候听老爷您讲的呢。”小妾把娇嫩的小手伸进了被窝里面。
帮蒲寿庚把被子掖好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