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龙府,大宋临时行在。
一队队哨骑急匆匆地出了宫门,朝着城外鱼贯而出。
城外残破的道路上,锦衣卫缇骑在大小头目们的吆喝声中分头行动,带着大宋朝廷招募人才和收拢流民的告示,带着赵昺中兴大宋的期望,向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奔向广南东路的各个角落。
“驾!驾!”
“你们几个向韶州出发,并且务必寻访到蒙英昴招讨使,并请其速速回翔龙府,记住了一定是请。”一名锦衣卫百户对着手下一个总旗吆喝道。
“卑职得令!”总旗大声回应着。
“韶州府紧邻湘赣地区,尔等务必多加小心,切莫误了官家大事!”分道之前这名百户再次交代着。
“卑职保证完成任务!”
“走,随我来,驾!驾!”总旗率领数名锦衣卫缇骑策马扬鞭,向着西北韶州府方向飞驰。
马蹄轰鸣,缇骑们精神抖擞,这些锦衣卫们都是手持陆秀夫手书,赵昺用印之后的诏书催马急行。
各处官道上,这种情景比比皆是。
华夏封建王朝,皇帝发布的命令文书有“诏书”和“制书”等形式。
“诏书”和“制书”最主要区别是“命为制,令为诏”。
“制书”一般用于皇帝颁布重大制度时使用,其对象为文武百官,只传达给朝中官员即可。即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开头。
“诏书”,有昭告天下之意,则用于某一件具体的事情或者针对某一个特定的人。其对象就比较宽泛一些了,可以是某个人、百官、亦可以是全国老百姓。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开头。
比如说册立皇后,或者册立太子等等这种重大事件,这种事情是要让全国官员、百姓都知道的,就要用到“诏书”了。
另外,着名的“峄山刻石”,也属于“诏书”的范畴。分前后两段,第一段是歌颂始皇帝一生的丰功伟绩,第二段是秦二世的“诏书”,以追忆先皇的功德。
前219年始皇帝巡游到峄山,孔孟之乡,今山东邹城,令人篆刻。
李斯的字是真强,书法纵横有序,整齐划一,稳如山岳。
“敕曰”则带有告诫、警告的意思了。主要对象也是官员等,基本上没有老百姓啥事。
哪个皇帝也不会闲得蛋疼专门下道圣旨去训斥一个普通老百姓。
“奉天”就是遵从天意;“承运”继承新的气运。合起来奉天承运其实就是皇帝用这四个字形容自己。
“奉天承运皇帝”这种开篇方式始于朱元璋,明朝建立之后,老朱将南京皇宫大朝会的正殿称作“奉天殿”。
“奉天承运”由此而来。
书写圣旨的时候,由于“天”最大,所以“天”字要顶格写。所以圣旨最右侧单独只写一个“奉”字,另起一行写“天承运”三个字。
皇帝是“天子”,书写的时候也要另起一“行”。
由于“皇帝”是“天之子”,作为儿子辈分,自然要比“天”低一格。
所以常见的圣旨上面,“奉”、“天承运”,之后就是“皇帝”两个字,而且皇帝的“皇”要略微低于“天承运”的“天”字一格。
或者“皇”和“天”字平齐。
圣旨最后面“钦此”两个字也是始于明朝。
唐朝的圣旨多以“门下”作为开头,如:“门下,天下之本……”。
也有的直接以“朕绍膺骏命”或者“朕祗膺骏命”开篇。
“绍”和“膺”都是承载、接受之意,“骏”大的意思,“祗”恭敬有礼之意。其本意就是“作为皇帝的我承载着伟大而又光荣的使命……云云。”
隋唐实行“三省六部制”,中书省负责起草圣旨,门下省负责审核,尚书省负责执行。
中书省书写,门下省盖章,然后皇帝用玺,这才是一份完整的圣旨,缺一不可。
以上几个部门,或者几位大佬,若有一方对“圣旨”存有疑虑而拒不盖章,那就不叫做“圣旨”了,而是废纸。
这便是“给事中”(ji,三声)制度。这个官职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权力很大,具体负责审议、封驳、诏敕奏章,有异议还可直接批改甚至驳还诏敕。
这是一个专门跟皇帝对着干的主儿。
到了满清时期,大刀片子一顿操作猛如虎,封驳之权变得有名无实,这些曾经在大殿之上牛逼哄哄的主儿,再也嘚瑟不起来了。
由于不具备完整法律效力的“圣旨”是写给门下省的,所以自隋唐,以至于后面的宋朝在书写圣旨的时候,开头就是“门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