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望舒掐了电话,拿了遥控远程开了园子的大门。
物业的人確认他们认识就走了,萧津渡自己开了车进园子。
甘望舒等在门口,人来了,她避开他投来的那一缕在雨夜里显得炙热分明的视线,垂下脑袋,手里握着亮灯的手机把他带到中央客厅。
萧津渡打开工具箱取了线出来接。
甘望舒拿手机给他照明,生疏而客气地问:&ldo;给我了,你自己有吗?
&ldo;有。
&ldo;你那么多套?
&ldo;这本来是这间房的,拿走了。
&ldo;
手机投出来的圆梯形光束照到了男人宽阔而笔直的肩头,他原本总是显得过於利落的下頜线在这个黑夜里终於模糊了起来,阴影揉开了他五官,深邃却又朦朧,像梦中的人物。
甘望舒使劲看着,非常想看清这个颱风夜里赌着气却依然来给她接电的男人,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他好像开始在离她而去,在稀疏雨夜里远走,再也见不到一般。
忽然屋里亮了起来。
甘望舒闭了闭眼。
萧津渡偏头看去,小姑娘长睫闪烁如蝶振翅,蹙着细眉,巴掌大的小脸像飘着不安的情绪。
&ldo;要不要记我电话?今晚有事找我。
他说。
甘望舒下意识摇头,细若蚊蝇地轻喃了句&ldo;不用
。
萧津渡没听太清,但也猜得出是什么不中听的话。他没说什么,只是那一秒生理性地顿了顿,很快就收拾了眼里落寞的情绪,转身往外走。
一阵狂风发出骇人的呜咽,伴着轰隆声,甘望舒嚇得在玄关往后退了两步。
萧津渡站停在那儿,望着雨夜里被砸得噼里啪啦的车,没有马上出去。
甘望舒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走。站了一分钟,她慢吞吞地关了手机的灯,和他一起在那儿,他看外面,她看屋里那盏在风里摇晃的灯。
&ldo;去坐吧。
猜得出他是为什么没走,甘望舒又没勇气让他走,就低语了一句。
他摇摇头,没动。
甘望舒也就没动。
时间缓慢地挪着,大概近一个小时过去,天气预报推送了最新消息,颱风在览市览东区登陆。
他们这里是览北览东的交界。
颱风登陆后更是风雨加剧的时候,至少得持续个几小时才会停。
萧津渡在玄关附近一处花厅的藤椅坐下,弯下腰撑着手,拿出手机看。
甘望舒站在玄关,偶尔看看雨,偶尔看看花厅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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