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望舒眼睛久久没眨,眼睫被湿意渐渐晕染,眼珠酸涩肿胀,一夜没睡的混沌感刺疼着太阳穴,瞳孔的生疼让他眼底的恼怒和不甘像被放大,分外明显。
一眨眼她眼里水珠滚滚而下,地毯顷刻间就晕开一片明显的水痕,她苍白的脸也因为气息的起伏而生起一层红晕。
&ldo;你去看我?看我做什么?
&ldo;老子犯贱,不关你事。
她一边哭一边笑,&ldo;是啊,关我什么事呢,不姓甘,蓝望舒也和你萧总没有缘分,只是一个保姆女儿的出身而已,姓甘和你更不可能呢,你以前天天掛在嘴边的,甘氏女总死活关你什么事。你自己做梦,做这种不可能的梦,你不爱自己,一次次去美国,你疯了。
萧津渡胸口起起伏伏的,被&ldo;做梦
两个字好像刺了深深的一剑。
甘望舒看着他抿得笔直的唇,音色沙哑:&ldo;大年初三,你去美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你做它做什么?你有什么理智可言的,萧津渡。
&ldo;谁说就不可为了,老子愿意。
他怒道,望着她的眼睛猩红欲滴,&ldo;有钱,不愿意过年,这千篇一律的破年有什么好过的,我爱飞就飞,用不着你管,老子乐意做梦你也管,管太宽了。
甘望舒眼泪一滴滴地滚下来,&ldo;我不管你,我没资格。我不补偿了,补偿不了,我这人就是虚偽下作只会说说而已,下辈子再补偿吧。
她边哭边转身。
萧津渡眼神一闪,还没反应过来就丟了领带和西服起了身过去拉她。
她缩着手掉眼泪,要走,但外面有人路过,萧津渡把她往绿植后一推,压在了一张广告牌上。
甘望舒呼吸起伏过大,气喘不过来,浓郁的黑影倾山倒海压下的时候好像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口闷沉得要爆,在临死的界线上徘徊。
一双血红而发亮的眼死死锁着她,灼热烫人的呼吸层层叠叠抚过她湿凉的脸颊。
节节细密的雨声将纷杂的世界摈弃在外,而这一小隅方界里,火光涤盪在心头,烧着血肉。
萧津渡一只手摁住她一只手摸上她的脸,&ldo;望舒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