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们都大了,知道父亲是高兴得要出去炫耀一番,这时不过是相视一笑,平哥儿和安哥儿两个,却眨巴着眼睛连珠发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爹不是说要在家陪我们十天吗?现在还没到十天的!”
“就是,爹说话不算话!四姐,你从前说做人应当说话算话,爹这次是不是做得不对?”
两个孩儿越长大口齿越伶俐,这时竟拿了秦贞娘教的道理来挑秦览的不是。
秦贞娘微微一笑,不曾答话,杨氏虚点一点两个儿子:“好了,爹有正事的,你们别胡闹。爹不上衙,哪能领俸禄,爹不领俸禄,咱们便没银钱使啦。”
四品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四五百两,秦家的姑娘,打一套十三厢首饰也得二三百两,更遑论旁的吃穿住行,光靠俸禄,够个什么的,一大家子吃吃用用,其实还是靠田庄铺子的收成。
杨氏的话是为了给秦览面子,小哥儿两个果然一脸崇敬地看着秦览:“爹辛苦了,爹真了不起。”
秦览哈哈一笑,捋一捋胡须,刚要把杨氏也赞两句,忽地听见平哥儿说一声:“爹,你快去上衙吧,我听说,迟到了可是要扣薪饷的。”
安哥儿紧随其后:“是,爹,你扣多了薪饷,哪来银钱给我们买好吃的,还是快去上衙吧。”
秦览顿时哭笑不得:“你们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平哥儿将眼珠子骨碌一转:“爹,我不能告诉你。”
安哥儿点点头,补一句:“总之不是三哥说的。”
这话却是把秦恒给漏了出来,众人哈哈大笑,两个孩儿且还不知旁人乐什么,跟着笑了两下,仿佛又有哪里不大对,赶紧把咧开的嘴又闭上了。
秦览笑着将儿女们看一遍,喜气洋洋地上衙去了。
请安毕,杨氏又多嘱咐一句:“没几日就是琼林宴了,恒哥儿该做一身新衣裳,三姑娘忙着出嫁,没空理这事,你们其他几个人,把事担了去。”
秦淑前些日子还跳脚呢,跳了几日,杨氏倒事事顺着她,她以为能趁机开口多要些东西,不想四妹却出手了。
先是贴身丫鬟被打发出府,后又被一句做羹汤的话摁在灶台边,秦淑这才知道,出嫁一事也并不是免罪金牌,嫡母若要处置,只怕还有高招,权衡一番才安生下来。
此时听见好事没自己的份,秦淑也不过略抬一抬眼,一言不发地又垂下眼皮去了。
到了琼林宴这日,进士及出彩、家中素有文风的世家子弟。
翰林院虽是文人,却也不曾读书读傻了,知道二甲榜上诸事皆通,问出来的话一句虚的也无,学子们见皇帝如此勤政,报效朝廷的心倒更坚定了。
按照名次,秦恒排在最末几个,待问到他时,边上立着的小太监轻轻咳一声,皇帝立时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