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站起身来,郑重道谢。
真要说起来,她姥爷好赌败家的事情已经在四十多年前,就算当年经历者应该已经都去世得差不多,就算翻出来自己家也不是理亏方。
明尚之死,就不好说了。
对于郭络罗家来说,明尚之死,那绝对是一个转折点。
原本家族嫡支,与安王府联络有亲,还都是太祖血脉后人,极其风光,在正蓝旗的勋贵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出了问罪之人,即便只是斩监候,没有连累到家族籍没,可是也让郭络罗家沉寂下去。
明尚哥哥身为勋贵族长,连八旗参领都没有混上,只是一个世袭左领的身份。
对于八福晋来说,影响更巨大,成了遗腹子,母亲还郁郁而终,始作俑者绝对是天大的仇人。
事情做了就有痕迹。
只有时间流逝,可以彻底将真相掩埋消散。
等到八阿哥如日中天时,别人为了攀附八阿哥或八福晋,说不得就会翻出这些私密,来做晋升之资。
台吉夫人扶起舒舒,丧气道:“原还想着提醒你们一句,没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说不得还要白连累你们……”
舒舒摇头道:“知晓原由,总比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晓得强……”
至于两家恩怨,到底谁开头的,只有逝者才晓得。
从台吉夫人这里出来,核桃与小松两人就一人抱了两个锦盒。
都是舒舒收获的见面礼,有台吉夫人送的,还有台吉送的。
主仆三人一回来,就有人看到了,各方反应不一。
五福晋这里,奶嬷嬷低声道:“福晋,九福晋好像是给县主请安去了……您这里,要不要也过去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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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晋看了奶嬷嬷一眼:“弟妹是弟妹,我是我……弟妹并不是活络性子,总有自己的缘故,妈妈往后少往那边看,我容不得这个,爷也容不得……”
《剑来》
奶嬷嬷讪讪道:“老奴没有旁的意思,心里念着九福晋的恩……”
五福晋这才垂下眼:“那往后妈妈就别做让人误会的事儿……”
七福晋这里,窗帘还拉着,正陷入酣眠。
丫头站在卧房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去唤人。
上房里,大阿哥早早就出去了。
两个格格避在稍间,压根不露面。
要不然与三阿哥撞上了彼此尴尬。
三阿哥因不放心田格格,倒是好言好语陪了一早上,正好目睹舒舒出门与回来。
看着两个宫人抱着的锦盒,三阿哥迟疑了一下,看了眼田格格。
要是跟着来的是福晋,是不是也能讨好太后?
连带着自己都被汗阿玛另眼相待,得到科尔沁部的亲近?
真是不巧了!
田格格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到舒舒主仆的身影,轻哼道:“最是势利眼!您瞧瞧这一路上巴结太后巴结的,可不是得了利……到哪里都大包小包的,就显出她一个人,将五福晋、七福晋压得都不敢出来……”
三阿哥疑惑道:“人前看着还好,待人也谦和……”
田格格道:“爷想想福晋……两人是从堂姐妹,这做派看着也一脉相传……这个小的,看着还青出于蓝呢……就是福晋当年入宫,也没有巴结到太后跟前去……”
三阿哥不说话了。
*
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