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宗室王公见了八阿哥只有夸的,八贝勒府也有些双喜临门的意思。
八阿哥被钦点随皇父在八旗将士跟喀尔喀汗王、贝勒前演射,还有就是贝勒府的格格遇喜,子嗣可期。
如今八贝勒府的人到了围场外找人,八阿哥放弃了宗室行围回府,这预感不大好。
四阿哥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
这个孩子对八阿哥太重要了。
八阿哥跟他相熟,也看出他的为难。
等路过四贝勒府门口,他才对四阿哥道:“劳四哥惦记了,许是我的子女缘要晚些……”
四阿哥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道:“不要想那么多,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多去红螺寺散散心……”
八阿哥点点头,脸上露出脆弱来。
九阿哥正挑着马车帘,打算跟四阿哥作别,听了个正着,不由愣住。
八阿哥妾室有了好消息,九阿哥就想要添个嫡子嫡女,压那边一头,却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没有机会落地。
他虽心里怨愤八阿哥之前的不厚道,可是也没有真的盼着八阿哥断子绝孙。
他想到了自己,大前年的时候因身体的缘故,太医诊断出子嗣艰难的时候,那种惶惶不安。
四阿哥也正要跟九阿哥说话,见他如此,只当他不舒坦,就关切道:“快家去吧,今天折腾大半天,好好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
八阿哥也望过来,就见九阿哥神色怏怏的。
九阿哥点点头,道:“四哥您也多喝姜茶……”
他们都是今早出城的,现在也是又困又乏。
等到离了四贝勒府门口,九阿哥就撂下了马车帘。
他不晓得该跟八阿哥说什么。
就那么有一丢丢替八阿哥难受罢了。
幸灾乐祸不起来。
可是也没有安慰八阿哥的意思。
爱咋咋地。
那是旁人家的事儿。
九阿哥很是恩怨分明。
八阿哥见他反应,面上木然,连常见的苦笑都没有了。
总共就没多远的距离,兄弟两个都沉默。
到了八贝勒府门口,八阿哥勒马,九阿哥却没有叫停马车,兄弟无声作别。
两家侍卫、护军早已见怪不怪。
到了九皇子府门口,九阿哥下了马车,跺跺脚。
马车上的炭是大早上点的,后头熄了,都没热乎气了。
九阿哥觉得鼻子有些鼻塞,还真是有些冻着。
舒舒正在书房,正在看去年的年礼单子。
今年的年礼,也要开始预备起来了。
正房里温暖如春,九阿哥一进来,接连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