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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塞着毛巾，趔趄到陈杨身边，难受地呜呜叫着，怪可怜。

“我绳子很紧，”陈杨胳膊使劲，双手被束才发现行动多艰难，连一件小事都办不到，“你忍下，我在尝试挣松。”

郑绒急得摇头，伸出左腿让陈杨看口袋。

陈杨:“腿怎么了？”

郑绒蹲下，用膝盖处的口袋蹭陈杨小腿。

陈杨坐地上，感到有冷硬东西贴着小腿，他心里一喜，抬头问郑绒:“你口袋有东西？”

郑绒连忙点头，又唔唔叫着让他快拿。

“嘘。”陈杨猛地摇头，示意郑绒别说话。

郑绒瞬间噤声，只听外面有模糊脚步声。

良久对方离去。

两人沉默片刻，确定对方不会折返，陈杨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

“你曲起左腿，”陈杨低声跟郑绒说，郑绒被吓到，怔了几秒，才回神曲起腿凑向陈杨。

陈杨背对郑绒，手摸到郑绒膝盖口袋，因为口袋深，陈杨双手被束活动地方有限，他在口袋摸得满头大汗，手指拨到一个金属角。

“小刀吗？”

郑绒急忙点头，发现陈杨看不到唔一声。

陈杨惊喜，夹着金属一角从口袋里掏出。

外面灯没关，有光从门缝透进来，小黑屋光线昏暗，陈杨握着金属摸了一圈，摸到推锁，分辨出是美工刀。

郑绒日常手绘用它削铅笔，藏在膝盖口袋中，并没被刀疤发现。

美工刀锋利，但迷你便携，陈杨担心承载力，按着推锁到一半。

“你转过身。”

“我好割绳子。”

郑绒配合地行动。

陈杨背对郑绒，先摸绳子，无误按着那截绳子割，郑绒没敢动。

房内响起刀割绳子的细微响声，一截绳子割断，到第二截，快断时郑绒已经重获自由。他取出嘴里毛巾，干咳着，不敢耽搁一秒，接过刀子替陈杨松绑。

他速度比陈杨慢一倍，陈杨也没催他，郑绒瞥见陈杨脖子上的红痕，心里愧疚，要不是他，陈杨不会受伤，他说:“对不起，陈杨哥。”

陈杨道:“不怪你。”

说到底，郑绒被绑到这，是被自己连累。

郑绒听闻，心里越发自责，呜呜地又哭。

陈杨真怕郑绒把眼睛哭坏，截过话题:“你知道外面是哪吗？”

郑绒抬手抹一把眼泪，继续割绳子:“我们在废弃工厂中。”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