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双眸,可能眼中炼狱一般的阴鸷还是吓到了眼前的女人。
她似乎微微停顿了片刻,轻声问道,“您怎么样,我送您去歇息吧。”
送他去歇息?
这世上不应该大多数的人都指望着送他归西么?
云璟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阴沉却有几分兴味。
还是说,她想要以此邀功?
他做了多年的‘猎人’,有自己、独有的狩猎方式。
比如,有的时候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模样出现,这样诱敌,再看着对方绝望,崩溃,痛恨的神情岂不快哉?
或许他真是得了些什么病症,有的时候,满目的血迹反而会叫人镇定,那些恶心的人痛苦的目光比什么都要让他振奋。
可是这个女人,在那一次之后就消失了。
她再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好像当初那一回的相遇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或许是这一次的幕后主使比较有耐心。
他便等。
总之他有的是时间,这漫长无趣的人生,似乎有了多的盼头。
把旁人的手段当做盼头,想想也知道这日子是无趣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了。
只是等了许久,等到他的耐心快要用尽,她才终于出现。
是在一场宫宴上。
她见到他的时候似乎很惊讶,惊讶至于便是惶然,畏惧,即便她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镇定。
谢家的小姐?
谢家与他倒是一向没什么渊源。
他的日子太无趣了,但是偶尔能看见这个女人,看着她防备警惕的目光,仿佛也有些乐趣。
他上一次对一件东西这样感兴趣,还是一只珍稀的折耳猫。
只可惜那猫不太懂事,每每总是抓伤人,还总不喜欢他的亲近,所以,也就没有后来了。
云璟只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能够聪明些许。
她似乎和旁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比如,她分明也很怕他,却总是装出一副无惧的模样,她分明也不喜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但是,总是莫名的心软。
云璟觉得,自己很喜欢这只漂亮的折耳猫。
不过,她的满眼里,却只有那个他一向不喜欢的八弟。
他随心所欲惯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怎么样,抢来不就好了吗?
最后,难道不是在谁的手中就归属谁呢?
只是,她的性子,比那只折耳更倔些。
并且莫名的坚定,无论发生了什么。
云澈……就只有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