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臣教子无方,回去以后定当按照家规,好好教训这个逆子!”
云璟冷笑一声,“本宫可没有逼迫过程大人,别到时候在心里责怪本宫。”
这个世界上,谁敢责怪太子啊,程大人垂下头,整个人就差没有抖成筛子,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膝盖里去了,“下官不敢,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欢颜不由扬眉,云璟这样的人,说得粗俗一点,他打个喷嚏整个朝堂都要抖三抖,即便是一句普通的话语,那威慑力,也跟威胁差不了多少了。
初夏都给他们跪下了,言辞再怎么犀利,也还不得他们一个诚恳的道歉,而云璟一句话呢,就让他们怕成这样了。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事到如今,欢颜也不在乎这句话到底妥不妥了,但,看着程家的父子吃瘪,她只觉得自己心里这口恶气舒缓了不少。
云璟见她似乎神色缓和了许多,眸中的温度也柔和了不少。
“程大公子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却有脸说我们恶毒,全世界最狠毒的人该是你程明煦才是。”初夏弯唇道,“我当初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沈严冬冰冷道,“程大人,今日这和离书,我们沈家要定了。”
楚垣看了一眼这闹剧,轻嗤了一声。
欢颜想跟上他,他冷声道,“你就留在这里吧,为父有要事要处理,别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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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恭敬地行了个礼,垂眸之时,抬眼看他,目光冰冷,没有什么情绪。
那边程大人长叹了一口气,“好,好,是我程家对不起你们沈家,这和离书,我会让犬子拟好,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说完以后,程大人叹了一口气,招呼周旁的看客,“今日家丑外扬,让诸位见笑了。”
说完之后,羞恼地红着张老脸,离开了。
欢颜看着初夏无力起身的样子,她微微抿唇。
……
“大师兄,初夏,你们就打算走吗?”
总营外,欢颜是悄悄来送他们的,看着眼前的马车,有些舍不得。
初夏手里拿着和离书,笑容和沈严冬如出一辙的温淡。
“如今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该走了,欢颜,我真的不想再见到程明煦这一家了。”
欢颜看着她,点了点头,“初夏,今日之后便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不要伤心,为了狗男人不值得,我们重新来过。”
初夏点了点头,只是眼中含着泪水。
说到底,还是难过吧,也是啊,遇见这样的事情,谁不难过?
“曾经,有两位禅师——寒山与拾得曾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欢颜轻声对沈初夏说道,“寒山问拾得,若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拾得回答说,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初夏看着欢颜,不知为何,欢颜的话语总是可以恰到好处的安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