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的经济能力当然可以随便买这么贵的表,但现在不行了,工资虽然高,但比不上原来。
他表情愕然,江屿也没有再看他,转过头去,头晕得厉害,一阵一阵的痛,连带着心脏好像也在跟着抽痛。
房间里一时间变得过分安静。
一直到江屿晦涩地说:“……出去。”
脸颊贴在枕头上,眼里的酸意感觉一睁开眼就要泄露出来了。
谁要什么礼物。
谁要傅修时的东西。
以前求不来的,他现在不要了。
不管再怎么样,都不要。
宿醉的痛苦在第二天表现得尤为明显。
江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暗了,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目光扫过干净整洁的地面,昨晚的记忆一股脑涌了上来。
碎裂的手表,傅修时愕然又难过的表情,跟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放映。
后来酒劲上来,他直接睡了过去,也没管傅修时到底滚没滚出去。
而现在地面被整理干净了,坏掉的手表也不在了。
傅修时应该也听话地滚了。
江屿自嘲似的扯了下唇角,小白被领回去后屋子里就空荡了许多,倒是客厅里还摆着给小白买的玩具,之前松树的都让齐松带回去了,但小白的没带走,搞得好像它还会来一样。
江屿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也养一只狗,或者猫也行。
但想了想又算了,偶尔养一下还行,他也没太多时间陪伴,尤其是很少有像小白这么听话的狗。
本来还想再躺会,但再不吃东西江屿怀疑自己要饿死了,忍着不适感摸去厨房,人还没进去,就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愣了片刻,江屿神色淡下来。
昨晚喝醉了把傅修时当成江肃,但他不会误以为这食物是江肃送过来的。
三个偏淡口的菜,江屿视线扫过落在贴在冰箱门上的便利贴上。
一眼就认出来是傅修时的笔记:吃点清淡的,对胃好,我去上班了,手表拿去修了,记得吃饭。
这种亲密又熟稔的语气,在他们谈恋爱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有一瞬间江屿是恍惚的,感觉到这个屋子里好像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好像他们没有分手过,好像傅修时真的爱他。
头更加痛了,江屿在冰箱面前站了许久,最后把那张写着他曾经最熟悉的便利贴用极其粗糙的方式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一个月后,江屿在影棚前台拿到了一份快递,一块手表。
那天手表摔下去的时候江屿也没看清长什么,不过扔盒子的时候倒是瞥见了牌子,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品牌。
而这块手表就是那个牌子,甚至连盒子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