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惹他心烦。
他声音低沉,谢初时注意力却全在另一件事上。
之前没发现,现在离得近才看到,秦穆手腕上有两条很深的红痕,边上泛着血丝,像是被绳子抽过。
谢初时当即坐不住了,一把拽住他的手,声音比之前哪次都要严肃,
“你手怎么了?!”
秦穆腕子本就比一般人白。
之前还能藏在袖子里,现在稍微往上,里面的红痕就全露出来。
凹进去的地方触目惊心。
谢初时下意识握紧拳头,声音发紧,“疼不疼。”
秦穆快速把手收回来,把衣袖重新放下。
这些痕迹是李多洋弄的。
就在前天,那人本想往他书包里丢死老鼠,结果竟从里面翻出张满分数学试卷。
顿时破口大骂,手里的跳绳直接甩向秦穆捏笔的右手。
对此秦穆早就习惯了,即便是疼的,心头上早就没一点感觉。
谢初时却觉得心脏被揪一下,不由分说地拉住他臂膀,“走,我给你上点药,这要是不处理好,很容易肿起来的。”
他的手温暖有力,秦穆却像是被烫了一下,用力甩开谢初时的手。
两人的豆浆碗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白色的浆汁沿着水泥地流了一路。
“不用你假好心。”秦穆冷声道。
他讨厌这种人,示好后又躲开,结果又莫名其妙地黏上来,明摆着在把人当猴耍。
谢初时也被这反应吓了一跳,顿时也有些急火攻心,但看到秦穆瘦削的肩膀又软下来。
“只是去处理一下伤口,大不了我站门口,你自己进去?”他试探问。
秦穆没理他,扭头就走。
见人越走越远,谢初时也不管不顾,只好拿出小时候告老师的那一套。
“你要是不去,我就跟院长说,看他后面还让不让你做这些重活!”他大喊。
秦穆背后的身体一怔。
谢初时也不管他脸上什么表情,上前拉住他袖子,把人往医务室的方向带。
里面刚好有保健员值班。
他看到像仇人一样,火急火燎进来的两人,还以为他俩打架了,顿时皱紧眉头,“怎么回事?”
谢初时把秦穆摁在凳子上,冲着前面,“医生,麻烦给他看看手腕。”
秦穆腕子上的红痕太过醒目。
医生也立刻收了其他心思,专心给人检查,最后给开了些消炎的药。
“你这还好来得及时,要再晚两天,腕子全肿起来,字都写不了。”
秦穆自进来后神色就还是冷的,半天才憋出句,“我左手也可以写。”
谢初时差点被气乐了,“你左右开弓倒是厉害。”
秦穆低下头,耳尖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