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呈停了几秒,问他,“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谢初时一只手撑着下巴,“因为我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知道。”
如果知道。
他可能根本舍不得放人走。
如果知道。
怎么连一个正式的道别都不肯给他。
谢初时几千次忆起那天的场景,要不是自己主动打出去的那通电话,可能真要等到王岩告诉他,他才能知道。
这些年。
谢初时心里是怪过秦穆的,怪他不辞而别,怪他半点音讯都没有,怪他轻易撇下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怪着怪着,就麻木了。
因为好像也没什么用。
谢初时又有些醉了,但吸取以前的教训,没有完全喝断片,最基本的意识还勉强都在。
廖呈一直没喝酒。
他先把单买了,扶着人从位置上起来,往车的方向去。
谢初时躺在后座上。
他自己刚把安全带系好,后面好像有盏汽车大灯晃了他一下。
廖呈奇怪。
往后视镜看了眼,也没再见着什么光亮。
想到后排还躺着个半醉不醒的,廖呈也没多想,先把车开出去。
路过熟悉的街道。
汽车最后停在江大门口。
“送你回宿舍?”廖呈往后看他。
谢初时没吭声。
研究生宿舍原有两个人,谢初时的室友不在,他就可以独享一个二人间。
平常他都住宿舍。
但是今天——
“送我到旁边那个小区吧。”谢初时说这话时已经迷迷瞪瞪了,“你开进去,我给你指路。”
“你确定么?大晚上的,你这样也能看的清楚?”廖呈不信。
“看得清。”谢初时道。
那个地方,就算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但进去的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
没多久。
汽车再次停下。
廖呈想上来扶他,谢初时闭着眼睛,用力摇了下头,“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