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看了一整天,秦穆把这张纸从他手里接过去,劝道:“坐车的时候就别看了,容易头晕。”
谢初时一愣。
虽然自己是个半大小伙,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但此刻身边能有个人一起要好很多。
幸亏有秦穆陪他。
谢初时侧过头去,突然注意到对方虎口处,有一片明显的红肿。
脸色一沉,把他的手拽过来,“什么时候弄的?”
回来之前明明都没有的!
和谢初时的手握在一起,秦穆低下头,决定实话实说,“在医院的开水房,不小心烫到的。”
“怎么当时不说呢,反正在医院也方便,用个烫伤膏一抹就不会肿成这样。”谢初时眉头紧皱。
“哎,也怪我,跟你待一块那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
见人愈加自责,秦穆半点疼的感觉都没有了,轻声对他,“没事的哥,我没事。”
回去以后。
谢初时把姥姥的芦荟胶翻出来,勉强给人补救一下。
芦荟的清香散开。
秦穆手上凉凉的,抬头去看谢初时。
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打开,客厅里只亮了一盏暗黄色的小灯。
“哥。”秦穆忽然喊他。
谢初时注意力全在他手上,闻言轻应一声。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秦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要说什么。
是把自己的心意,一股脑地剖在这人面前,还是徐徐图之,让人逐步察觉到他的倾慕。
被拒绝以后,再在对方震惊的失望中离开。
问题是,他离得开么?
谢初时三个字,早已混着他的血,深入骨髓,即便抽筋扒皮都不能换骨。
他真的好想,好想眼前这个人可以喜欢他。
哪怕只有一点点。
秦穆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揽住身边人肩,嗓眼沙哑,“哥,你可以等等我么。”
等他变得更强,等他完全成长起来,可以毫无顾忌地面对这一切。
他相信事在人为,但害怕对方不给他时间。
“恩?什么等你,你怎么突然……”谢初时被抱得歪到一边,剩下的芦荟胶全沾袖子上。
他想把对方推开,却发现身上的人似乎是在发抖。
“怎么了你,是不是今天也被老太太吓到了?”谢初时赶紧停下来,摸摸他的头。
秦穆把人捁身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好了好了,老太太天天跳广场舞,身子骨比咱俩都好呢,别担心了。”谢初时拍拍他的背。
“让我抱一会。”秦穆坚持道。
结果十分钟过去。
身上人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