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嗯了一声,将她搂的更紧了些。他想他没有比现在想的更开的时候了。
当时叛军兵临城下,他发书求援,可是周亚夫却迟迟不肯派兵。那时内史兼任将军的韩安国便对他说,这是朝廷有意削弱梁国和叛军的兵力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就连将王妃留在长安也是名为看护实为监视。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呢?他说这是无稽之谈,命韩安国不要乱讲。
回到长安后,他一连三日弹劾周亚夫违抗圣令,但是呈上去的案牍却留中不发。庆功宴上,他旧事重提,却瞥见自己的哥哥,当朝的陛下,嘴角扬起的淡淡笑意。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防范他呢?他刘武是他的亲兄弟啊!他梁国的将士可是为着他在同叛军厮杀啊。一个不听指挥的将军成了丞相,而他这个亲弟弟却要这般被猜疑。
他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他怎能甘心!他不甘心!
呵呵。
他为什么不能做皇太弟呢?他就是要做皇太弟。今年不行那就明年,明年不行那就后年。他要把梁国壮大,比任何诸侯国都要大。届时,谁也不能拦着他做皇太弟!
“你说他在想什么?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往外说。”马车上,刘嫖扶着额头轻声说道,言语里头沉浸着些许的怨念。
“公主不必担忧了,梁王性子就是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罢了。”陈午在一旁安慰她道。
“我只是担心”担心他们有朝一日拔刀相向,同室相戈。
剩下的话语,刘嫖没有说出来,而是含在了喉咙里。
“相信不久梁王就会回去了。”陈午继续说道,“比起这个,我倒是觉得陛下接下来怕是有心立储。”
刘嫖直起身子来,脑海中浮现出刘彘的面庞,她言语不详的说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管谁是太子呢,总要叫我一声姑母,咱们家已经够显赫的了。”
陈午沉吟了片刻后不曾回话
刘嫖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眯起眼睛冷意浮现,“你这是想做吕不韦了?”
陈午被她戳穿了心思也不恼,只是朝她温柔的笑了笑,讨饶一般。
“你就是想呢,也没有个落魄的指着你捡现成的。”刘嫖的火气还没熄呢,她抬手捏着他的下巴与他对视道:“你就是想贴上去,怕也不着人待见。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吧。”
陈午盯着刘嫖的眼眸许久,然后缓和了身子朝她微微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公主,什么也都正如公主所说。我陈午还是只能靠着公主才行。”
刘嫖松开了手,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过了几天,听闻刘武请令回国。刘嫖知道了之后,内心也微微松懈了一些。
一日后的清晨,有个内侍打扮的人敲了敲公主府的大门,留下一匣子的珠宝就离开了。
刘嫖看着案桌上的东西叹了一口气。这是刘武派人送于她的,里头全是清缴的珠玉。
她才知道,今个一早城门刚开,刘武就带着梁国的队伍离开了。刘嫖本还想着送他的,却没想到他走的这样快。
其实走了也好不是吗?
刘嫖看了看外头的天,缓缓的摇了摇头。
刘嫖:一个个的多不让人省心,怎么都想往上爬?过安生日子不行吗?
刘武:皱皱巴巴可怜兮兮
陈午:老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