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你儿子还是太子时我都不曾应你家的亲事,”刘嫖嘲弄的看着对方,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你失了势,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罪不及子女,公主难倒就这般狠心,看着你的侄女被人蹉跎?”栗欣儿好似在看一个负心的人一般看着她。
“狠心?”刘嫖被她的逻辑气笑了,“你逼死薄婉月的时候狠不狠心?纵容你儿子女儿欺负别人的时候狠不狠心?太可笑了,只许你一个人狠,别人狠就不行?”
栗欣儿此时犹不知错,她只是觉得自己太心急了惹的刘启心烦了。但是只要刘启能回心转意,一切都有重来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嘴唇突然出声说道:“是,是我错了。”栗欣儿的脸上布满了低头的屈辱和孤注一掷,“只要公主肯为我进言,将来公主要什么我都能给!”
刘嫖心底最后一丝仁慈都被栗欣儿的几句话给浇没了。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对方,突然朝她一笑,然后扭头走出了殿门,对身后传来的焦急呼喊置若罔闻。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刘嫖自嘲一般的想,她在某一瞬间竟然在渴望栗欣儿能够诚心忏悔。
怎么可能呢?栗欣儿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忏悔的。她只会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她只会想着如何再次爬起来骑到别人的头上!
看来只有日子长了,这位栗美人才会知道自己的处境。到那时她就只能抱着自己的梦老死在未央宫里!
至于刘玉,天子的女儿要她管做什么。不是还有刘启这个做父亲的吗?!
八月,天气渐渐消停了下来,刘嫖就把陈融送进宫读书去了。为此,陈若华还不大高兴,尤其是看到陈融带回来的一堆东西。
“这些都是娘娘们过来探望皇子的时候给我的,”陈融直挺着腰坐着,指着案桌上的东西说道。
刘嫖看着案桌上的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东西,哦了一声。上头放着的,有毛笔、有砚台、有玉佩,还有束头发的发冠。
“都是哪几位娘娘送你的?”她问。
陈融回答:“毛笔和砚台是程娘娘给的,玉佩和发冠是贾娘娘给的。她们偶尔会到天渠阁来。”
刘嫖知道这是陈融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盛待所以安抚一般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阿娘,是不是她们有事要你帮忙?”陈融眉头微微蹙起,有些疑惑和担心看着她问道,“我推辞了几遍,但是她们说长者赐不可辞,所以我就带回来了。”他这般说着,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看着案桌上的东西好像是在看一堆麻烦。
“无妨。”刘嫖轻轻笑了下传授了他一点道理,“很多时候不需要别人帮忙,只需要别人不要捣乱。所以你不必担忧,先前是怎么对他们的,以后也这么做就成了。”
陈融听她这般说,在看向案桌上的物件时就带着些若有所思了。
“除了给你送东西的事情以外还有别的吗?”刘嫖接着又问。
陈融想了想回答:“王娘娘经常来给我们送吃的喝的,不是饼饵就是蜜水。哦,还有雅妹妹问阿娇什么时候进宫。”
刘嫖嗯了一声,心中暗暗想到,王娡不愧是汉武帝的母亲,比起其他的妃嫔,王娡好似跟她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瞧她这些事情做的,不显山不露水,论起来都是体贴入微的好事,能如此揣度上意,也难怪她能在一众的妃嫔之中脱颖而出。
陈若华在一旁已经噘嘴噘了好长的时间,现在看到她和陈融说完了话,就急不可耐的拉了拉她的袖子,“阿娘,阿兄问你话呢。我什么时候能进宫读书啊。”
刘嫖被她问的语塞了。
陈若华急了,“阿娘,你是不是不想叫我进宫啊。”在看到她默不作声的样子之后,陈若华的小嘴巴噘的更厉害了,“好不公平,怎么阿兄就能去宫里读书,我就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