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罪!”陈午不可避免的皱起了眉头,“这样大的事情公主难倒还要帮梁王隐瞒不成?”
“有什么好隐瞒的,查都查出来了。”刘嫖闷声回答,“朝廷接连下旨叫梁王进京就是存了问罪的意思。”
“那他到园子这边来是?”陈午轻声询问,但很快他自己就下了结论:“罪名太大,梁王是害怕陛下论责,所以想请公主从中缓和吗?”
“不然还能为何?只是我哪有平息此事的本事?”刘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这件事只能请母后做主,所以我一会还要去长乐宫一趟。”
“公主去?”陈午的声音略高,略有些不赞同。
刘嫖抬起头来,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眼尾,“除了我还有谁能入宫去?再者我也不放心将此事交给旁人。而且梁王和他的臣子是隐秘了行踪过来的,不能走漏了风声。”
陈午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嫖疑惑的看着他,那是什么意思?
陈午道:“正是因为此事隐秘所以公主才不能亲自去。本来我们一家是来此地避暑的,还没呆几日就回了城,于理不合。再者公主刚回城便进宫的话,有心之人也会对此多加猜测。况且梁王行刺朝臣之事太后未必没有听说,想必此刻也在想法子替梁王周全。”
他顿了顿接着又劝道:“公主不如借个由头命人去长乐宫一趟,在太后面前阐明梁王在长门园这边。若是太后有法子平息陛下的怒火,公主也好带着梁王配合行事。”
陈午所说,确实是个稳妥的法子。
刘嫖全心全意想着刘武的事情,只想着快些见到窦漪房而已,现下听陈午给她筹划确实更加妥帖。
“我想着园子的湖泊里养了些许的鱼。命人捞几尾出来,拿木桶盛着快速送往长乐宫。”刘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进宫的理由,“就说园子里养的,肉质比寻常地方的要细腻,特意俸给母后的。”
她这样说着站起身来往屋外走了两步,“秀纱,把安德山叫过来,我有事吩咐。”
过了一会后,安德山垂着手走了进来。
刘嫖把他叫过来轻声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拿着公主府的牌子,快些过去。进了宫后谁也不要知会,借着请安的功夫把事情跟母后讲明白。”
安德山跪在地上屏气凝神的听着,“诺,奴才一定把事情给公主办妥。”
刘嫖此时还不放心,所以厉声叮嘱他道:“此事隐秘,绝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安德山重重的磕了个响头道:“奴才明白!”
“这事若是办的好,回来我定会重重赏你。”刘嫖舒了一口气道:“去吧。”
待安德山出去后,刘嫖才有所松懈,重新坐回了坐席上。
“既然安排好了,公主也莫要担忧了。”陈午在一旁说道,“今日起的早且不说,到现在还没有用早膳。公主吃些东西不妨再休息一会。”
刘嫖嗯了一声,拿起面前盘子中的一块米糕咬了一口,然后端起粥碗用勺子搅了两下。
“算了,我没胃口。”她这般说着又将手中的碗放下。
陈午抚上她的脸庞,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片刻后他叹息着端起碗来给她喂粥,边喂边说:“公主就这点不好,非要等事情落到实处才肯安心。”
刘嫖喝了几口实在不想喝了,摆摆头道算了,“人都说性情是天生的,我自己也没法子控制。”
陈午将她拉起来,握着她的手将她领到里间床榻边上,“明明看起来困顿的不行,你就不要强撑了。”
刘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陈午眼疾手快的将手掌覆在她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