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公子已经睡了,但是县主还没睡呢。刚刚县主身边的素练前来禀报,说县主正在西边院子里等着您呢。”安德山说道。
陈融和陈若华是文帝九年生人,现在已经四岁。因为他们年纪渐渐大了,所以刘嫖给他们分了屋子。陈若华住在西边的院子平常称呼起来叫做西厢房,陈融则住在东边的厢房。
“是我的不是了,说好了开春带她出去玩的,一直不得空。”刘嫖说着往西厢房那边走去,“侯爷呢,可睡了?”
安德山道:“也还不曾。”
“今天郎中看过了吗?”刘嫖接着又问。
“看过了。郎中又开了几副温补的药方子。”安德山回道。
刘嫖嗯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前不久下了几场雨,陈午在外头淋了一道,回来就有些发烧,所以刘嫖就将人锁在了家里,不叫他出去,只盯着他老老实实的在府上呆着。
正想着呢,西厢房马上就到了。外头蒙蒙的夜色更衬得西厢房里头灯火通明。
这是公主府最靠里的院子,里头的屋子大,院里头种的牡丹花也好看,要想看点亮堂的只要走上两分钟就能到后花园,所以刘嫖特意叫陈若华搬到这边来住。
进了屋,果然看到陈若华光着脚正在床榻上打转。
“阿娘。”陈若华见到刘嫖过来小嘴就是一撅,“说好了开春了就能出去玩了呢,结果您自己去皇宫也不带我。”
刘嫖走到床榻边上刚坐下没多久,陈若华立刻伸手环住她的腰撒娇,“阿娘,什么时候能出去玩啊,我好无聊的说。”
无聊这个词还是她常说的,现在反倒成了陈若华的口头禅。
但刘嫖也不是故意拘着她的。在古代医疗本就不怎么发达,大人生了病尚且有受不住的时候,就更不要提小孩子了。冬日头里天冷,外头风吹着,屋子里头炭盆点着,她怕两个孩子一冷一热的受了凉。开春了吧,又怕有倒春寒。再加上前不久下雨,陈午生了病,为了以防万一,刘嫖也吩咐了下人看好他们。
“快了,快了。”刘嫖没有法子只能这般安抚她。
陈若华杵着小脑袋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糯糯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阿娘怪会搪塞我。阿娘都不疼阿娇了。”
每回陈若华这般撒娇刘嫖都有些受不住。这是她的宝贝女儿,平时古灵精怪又活泼,整个府上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好了,我最疼的就是你了,这个家里头也就属你最闹腾。”刘嫖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陈若华已经留头了,头发又黑又亮。她就像给小狗顺毛一样,一遍遍的摸过去。“五月份的时候天气热,我带你们去长门园玩,那边花啊鱼啊,多着呢。”
“真的?”陈若华惊喜的抬起脑袋,眼睛闪闪发光像黑色的珍珠。
刘嫖点了点她的鼻尖,“所以在这之前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陈若华得了自己娘亲的保证非常高兴,她开心的笑起来,声音像清脆的风铃。
“快些,洗漱睡觉。”刘嫖哄她道:“不然可不带你去了。”
陈若华还是嘿嘿的笑个不停,穿上鞋子一股烟的跑到屏风后头去了。
刘嫖安抚好了这个也就回到主屋去安抚别个去了。进到主屋,就看到陈午正在灯下看竹简。
陈午看刘嫖过来就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轻声说道:“公主回来了。”
刘嫖走近,伸手伏在他的额头上,确实感觉没前几天那般烫了。“怎么不去榻上歇着,晚上烛火不甚明亮,看坏了眼睛怎么办?”她略带着埋怨的说。
陈午笑了下,脸上在烛火下泛着些许的柔黄,莹莹一片。“等你等了好些时辰,无事可干所以叫人拿了账目过来查看。”
刘嫖将案桌上的竹简拿给下人,扭脸去到屏风那边洗漱,“我既然来了那就别想看了,去歇息吧。我洗洗就来。”
“今日梁王携王妃回京,公主想必高兴的很。”陈午起身跟着她去到屏风后头,伸手将布帛拿过来给她擦脸。“身上倒是带了几分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