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和刘启对视了一眼后说道:“等大臣来宣读继位诏书之后我便过去宽慰太后。”
刘启朝她感激的点了点头。
本作者宣布:刘恒杀青!
清晨,刘嫖跟陈午穿着白衣赶往未央宫,才下了马车便听到沉闷的丧钟之声在宫墙中游荡。
刘嫖的脑海中顿时闪过刘恒生前的音容相貌,她的脚一软,眼泪就不自觉的淌了下来。
“公主,我们快去吧。”陈午搀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抚。
刘嫖哭也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腿往灵堂那边赶。路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一同往那边去的刘姝。
刘姝于今年正月的时候生了个儿子,现在才刚刚出月子。她跟刘嫖一般,脸上带着哀伤,见了刘嫖后微微屈膝行礼。
一行人匆匆赶到刘恒的灵堂,才踏进去一步,刘嫖和刘姝已是止不住的哭啼。
灵堂入眼全是醒目的白,最中央放着黑色的棺椁,棺材前头一个铜做的盆,里头火焰正旺。这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昨夜去世的刘恒。
他们面对着棺椁三拜九跪,既是对自己亲人的送行,也是对这个曾经站着权利顶峰的男人的尊敬。
“父皇生前数次在我面前提起细柳营的周亚夫,阿姐明日也把他唤过来吧。”刘启跪在一旁往铜盆里添了几张纸钱,轻声对刘姝说道。
听到刘启这般说,刘姝的哭声就是一顿。她同周亚夫的事就没想着瞒过他人,不过她也明白,除非上位者愿意赐婚,不然她同周亚夫是很难在明面上喜结连理的。但是现在,刘启这个即将继位的太子这般说,她心中顿时就有数了。
“诺。”她低声回复道。
“我的儿啊,”这时从外头传来低沉的满含悲伤的嚎啕,原来是长乐宫的太后被人抬着过来了。薄太后如今已经快六旬了,她的头发花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脸上尽是凄凉。窦漪房还有太子妃薄婉月在她两侧搀扶。
“祖母,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啊。”刘启连忙迎上去,将人接进来。
太后迷蒙着双眼,重重的拍了拍刘启的肩头,“你是个好孩子,你父皇生前将所有事托付给你我是放心的。只是,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哀伤啊。”
太后这般说着,慢慢踱步到刘恒的棺椁前,仔细端量着里面身穿玄青朝服束天子发冠的刘恒,良久后她带着哭腔的出声笑道:“好好,我儿爱庄重,我儿爱庄重。”她这般说着,伸手抚摸着刘恒冰凉的面庞,“儿啊,你莫要怕。你八岁那年去代国,便是为娘陪着你的。你莫要怕,娘很快就能陪你了。”
太后这般说着往后轻退了两步,捂着自己的心胸口倒了下去。
灵堂内自是一片兵荒马乱,众人赶紧将太后抬到一旁的耳房里。幸好窦漪房有远见的叫淳于缇萦在身旁伺候,有淳于缇萦的施针,太后才堪堪转醒。
“前朝不能有失,太子去应酬宗室和即将过来的大臣去吧。”太后拉着刘启的手道。
刘启看了看一旁的窦漪房和薄婉月道:“母后和太子妃在此处照看着,我去去便来。”
等刘启走后,太后又看向窦漪房说:“陛下驾崩,你带着孩子们去灵堂守着吧。他不喜冷清不要叫他一个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头呆着。”她这般说着眼里又是阵阵泪水,在众人的安抚下,她舒了一口气道:“好了,婉儿留下来陪我就行了。你们都去外头吧。”
窦漪房垂泪道:“是,儿媳明白。母后也要节哀才是。陛下向来纯孝,若是他在天有灵,想必也不会愿意看到您这般悲痛的。”
太后拿出帕子擦了擦脸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窦漪房起身行礼后便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走前还不忘吩咐淳于缇萦在外头守着。
不一会,耳房内便仅剩了太后、太子妃薄婉月和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