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血缘,你也是半个赵家人。”唐远之淡淡开口。
张铮一怔,随即沉默了一会儿,哑声开口,“我母亲说过,我姓张,我父亲为救我母亲惨死。我张铮就是漠州张家的张铮。”
“嗯,我知道。你是骊山私塾出来的,漠州的骊山私塾收留教养了许多如你这般的人,你的母亲,张老夫人眼下就是骊山私塾的书画教习,当年我和灿灿去看过多次了,也听过你母亲的课,你不必担心。我提这个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你不用费心掩藏什么。”唐远之淡淡的说着。
张铮拱手,低声说着,“母亲说过的……末将当年在骊山私塾也见过大人和三郎君。如今能够在大人手里听训,是张铮的荣幸。”
“那就好,可能过阵子,会有赵家的两位老人前往漠州,若是到了,劳烦张老夫人到时候多加照顾一下。”
张铮呆了呆,赵家的两位老人?谁?
但见唐远之不再提及,反而转开了话题,说起明日攻打白苗族一事,就也不敢多问。
而终于进了苏州的金竹,在傍晚时分吃着热乎乎的酸辣粉的时候,就被一只黑啾啾砸了头!
金竹,“……”
一旁的花无眠噗嗤一声笑,看着自家主子抓着黑啾啾一脸闷闷的表情,“主子,您看信,把小黑给我吧,天天飞的,也是够累的了。”
从离了安州后,那位六郎君就天天一封信的,逼得自家懒散的主子不得不两三天回一封,这般黏人的,听林叔说,比之当初潍城的时候,还有明州的时候更加黏人。
金竹无奈的拆了竹筒,摊开,好,好长,又是三张信笺?
跳过唠叨的要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话语,直奔重点,重点有三:
苏州唐家的家宅就在苏州十三横巷,在这条巷子里的,也就一个唐家,在苏州,能够一个家宅就占了一条巷子的,也就这个唐家而已。
此时,在这条十三横巷的宅子里,偏僻寂静的院落,大堂门开着,里头是一排一排的牌位,竟是先祖牌位,此刻,就有一年轻人跪在牌位前,而在祠堂外头,一高大的老人背负双手和一中年男人低声聊着话语。
“……这么说,三郎没事了?到了苏州,也不来见见老朽!”高大的老人虽然说着嗔怪的话,可眉眼间却是高兴得很。
中年男人无奈一笑,“他只让林叔来传话,说是已经到了。”
老人看了眼里头跪着的神色木然的年轻人,微微点头,“这会儿,他在外头也好,这地方他若是来了,也是被人盯上的份。”
中年男人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向里头,轻叹一声,“这唐家二郎已经跪了好几天了,不若让他起来吧。”
老人摇头,“我们到底是外人,此事如何决断,还需看他祖父的意思,他这会儿在这里跪着也好,若是离了祖祠,离了我们的视线,只怕会遇上上次那样的刺杀。”
中年男人叹气着点头。
“从事发到现在,两个多月了,奉老,你看这事……真的不能再拖了。”中年男人忍不住低声说着,再拖下去,里头那个唐家二郎就真的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