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愣了一下,随即轻咳了一声,“你别小看我啊。我好歹从小就是走南闯北的嘛。而且我大你六岁!”金竹比划了一下手指,挺了挺胸,“我可是你的兄长哦!”
唐远之微微挑了一下眉梢,抬手轻轻的戳了一下金竹的白嫩的脸颊,“嗯,兄长。”
金竹被这么一戳,先是一呆,随即恼羞成怒的瞪眼,“就算我现在的外表嫩了,可我比你大,这是事实!”
唐远之笑了一下,“嗯,灿灿,等下次,锦衣堂把资料收集全了,我再跟你说。”
金竹哼了哼,说到底,佑安还是不肯跟他说,算了,下次是吧,好,下次让锦衣堂的红衣来跟他说!
“还有一件事,并州那边,学子们已经静坐了五天,金陵那边的宋家和苏家都已经动了,他们怎么都不派人来安州?居然跑并州?”金竹问着,顺手将条陈递给唐远之。
已经批阅好第二个匣子的唐远之,接过条陈,看了看,微微点头,“天一阁刚刚送来的急报,并州唐震那边还在努力,我且看看他接下来的做法。安州这里,是赵家的,白衣教和白苗族勾结贩卖白银矿一事,金陵那边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提及罢了,如同并州十年来私下贩卖恩科考试的名额一样,金陵那边也无人提及。”
金竹瞬间皱起眉头,“那皇城李氏也知道?”
“宁王十年前开始云游天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只风花雪月,其实,他不过是接受了皇帝的密旨,去看看这个真实的天下罢了。宁王来过安州,去过并州,甚至明州,除了潍城和漠州一带,他没有踏足。其他的地方他都去的差不多了。”唐远之说着,放下条陈,拿过第三个匣子。
“我不明白。”金竹趴在桌案上,看着继续批阅折子的唐远之。
“灿灿可是不明白,为什么皇城李氏什么都不做?”唐远之慢慢的问着。
“不是。皇城李氏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的。”金竹摇头。
唐远之抬眼一笑,“哦,灿灿说来听听。”
“想要掌握权势,一是兵,二是钱。”金竹说着,看着唐远之,“皇城李氏没有兵。哪怕他们有钱,也什么都做不了。”
唐远之一笑,“是。的确如此。”
“他们为什么没有自己直属的兵?”金竹皱眉问着。
“有的,我唐家的十万白马军,当初可是对李氏忠心耿耿,十年前,白马军还在的时候,阁议上,没有皇帝的恩准,什么阁议诏书都没有办法执行。那时候,没有推丁法,安州的白银矿还是安州的,也是大楚的,并州恩科还是清明的……”唐远之慢慢的说着,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可是他中了赵霖和贵妃的阴谋,哪怕他最后发现不对劲,不肯下达抄家的诏书,但唐家还是没了,唐家的所有妇孺吊死在祖祠……”
金竹默默的伸出手握住了唐远之放在桌案上的手,心里有些懊恼,他不该提的。
“没事的。灿灿。”唐远之回过神来,看向金竹,见金竹脸上的懊恼和担忧,便安抚一笑。
“对不起……”金竹低声说着。
“灿灿,你我之间不需要对不起,也不需要谢谢!”唐远之语气稍微有些严厉的说着。
金竹点头,认真的打量着唐远之的神色,见唐远之的神色没有漠然和狠厉,才放下心来。
“他当初,是想从唐家拿走白马军,然后自己直接统领?”金竹低声问着。
“他怀疑唐家,也害怕唐家会势大后,如同前朝一样,挟持李氏,以作天下之主。”唐远之说着,放下手里批阅好的折子,看着金竹,“现在,宋氏,苏氏,赵氏走的就是前朝之路。所以他们各自为政,各自谋利,不顾天下苍生,哪怕天下生灵已经水深火热里,他们也只会舔砖加瓦。”
“十年来,那三家怎么都没有做到?”金竹不懂,十年的时间了哎,居然没有搞定没有兵的皇城李氏!
“那自然是因为崔家,楚家和赵相了。”唐远之慢悠悠的说着,拿过一盘的林叔送来的糕点,放到金竹跟前,“灿灿,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