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茫然摇头,为什么?难道不是无路可走?
“他从在金陵郊区被佑安派人救了后,他就应该知道,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就是跟随佑安,和佑安一起,为这大楚改天换地,所以,我半路将他带来安州,他也应该早就清楚,为我做事就是为佑安做事。而安州这阵子的事情,他应该是看出了什么。所以他努力的经营好三日客栈。”金竹说到此处,看着已经恍然又神色复杂的花容,轻叹了一声。
——他身边的这些人呀,怎的比他还要单纯呢?
不过,也是,都没有经历过什么且没有氏族的培养,又怎能看出这天下局势?即便宋青珂和赵景渝,大概也看不出来吧。
宋玉书是佑安看中的,将来入天一阁的备选阁员之一,若是没有几分本事,将来怎么入阁呢?
但,好像宋玉书的存在对容容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但是,容容……”金竹正色开口,“你且记得一件事。”
花容回过神,忙凝神仔细听着。
“你是自在局的,宋玉书就是为自在局打工的,额,就是为自在局做事三年的。你和他不一样,你要学的,是如何管理好三日客栈和医馆,如何处置客栈和医馆里的那些事情,怎么做好各地不同的三日客栈和医馆的联系。你莫要跟他比较。”
花容心头一凛,是呀,他的世界是在自在局,而那宋玉书,不过是自在局短暂雇佣的三年管事……
“花容明白了。谢主子!”花容精神振奋了,忙躬身拱手,恭恭敬敬的做礼。
金竹心头松了口气,他可是好不容易把花容教导到现在这个模样,好不容易自信了,干练了,可别一个宋玉书就打回原形了才是。
金竹笑咪咪的看着花容拿着接下来的客栈的事情,一一的仔细的询问着,示意花无眠去和花容细说,他自己继续批着条陈和折子。
佑安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过,让阿七回来给他报了平安,说是去了安州的地方驻军忙活去了。
于是,今天所有的折子和急报都送到他这里来了。包括天一阁,但天一阁的东西,他看着……有点晕,崔副相写折子就不能写点正常人看得懂的?这弯弯绕绕的,他看着费劲!
而此时的三日客栈外头的巷子,被阿九扔出来的赵景渝狼狈的站起,眼底满是凶狠和暴怒,他堂堂赵家嫡子,居然被人这般的扔了出来!
——区区金家!金、家、三、郎!他记住了!
“郎君!”跟随赵景渝的护卫侍从小心翼翼的上前,拱手低声开口问道,“不若我们去寻白衣教?”
赵家郎君居然就这么的被人扔了出来!此等事情还是
“主子,阿九来禀报,说是外头有异动,白衣教的人和府衙的人都在外头开始盯着了。我们要不要回去?”林叔说着,有些担心,他们这些有武技的倒是不怕,就怕无法护得主子周全,虽然阿九带来的唐门锦衣堂都是好手。
金竹摇头,“不用,我来钓鱼的。林叔,你放心,没事。”,他今天故意出场,就是来钓鱼的,要是这么大的动静,鱼儿都不动,那可就太失败了”
佑安那边在整理归整安州的罪证,上至府衙州令下至县府,安州上下的官员都被细细查了一遍,而在这十年来,金陵那边赵家借着白衣教和白苗族如何勾结,截取安州银矿的事,也都是一一记录在案的,但是牵扯太大了。
只怕真的要清算的话,金陵赵家就要全军覆没了,而眼下,佑安还没有那种将金陵大氏族完全掀翻,然后不会动荡国本的能力,天一阁还在建造,备选阁员通过考核的不多,而边疆不稳,诸多种种考虑,佑安得把握一个度,在还安州一个晴天的同时,还要稳住这个大楚天下。
想到这里,佑安叹气,抓过天一阁的阁员,包括备选阁员定期汇报的册子,刚好手头的就是苏煜的,嗯?不错哦,韦州大雨已经停歇,但是河堤的问题出来了,此番问题牵扯到工部了,而工部,是宋家的,哟。有意思,苏煜和花若相处得挺好的,不但反复赞美他家聪明冷静的若若,还拐弯抹角的反复刺探询问花若的身份?
——想干啥?挖墙角吗?若若可是他自在局的!
不过是协助赈灾一事罢了。这苏煜就别妄想啦!
韦州的三日客栈和医馆都已经建立了,嗯……韦州那边倒是要平静些。没有安州这种表面荒凉平静,内在却是波涛汹涌,血腥的气息到处蔓延。
安州主城外的大山深处。
这是幽深无人会探寻的山谷之中,也叫蛇谷,因着毒蛇极多,此处几乎没有人的踪迹。但此时,这个蛇谷之中,却有三千军士正在操练。
“主子!”阿七匆匆赶来,跪地拱手做礼,低声说道,“赵景渝今天去了三日客栈大闹了一场,被少主派人扔了出去,现在已经准备动了东阳公主留在安州的护卫军,打算今晚血洗三日客栈!”
站在大岩石上正在盯着下头操练的唐远之猛地转身,漆黑如墨的眼眸瞬间凌厉森寒,一身气息暴戾阴冷,本因为空旷的地方而通透的空气瞬间凝滞了起来。
单膝跪地的阿七不得不双膝跪地,伏首做礼,被跟前的主子的威压压迫得气血翻腾的甚至嘴里都尝到了腥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