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面前出?现?一团光,爷爷的身影变得模糊。沈星言急忙跑过?去,看到一个人浑身是血,他捂着胸口,鲜血不停地流出?来,他身边站着几个男人,男人身上一团黑色的烟雾,看不清面容,可?她?却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恶意。
他们杀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谁?沈星言绞尽脑汁,她?发觉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有人推她?,“沈星言,沈星言。”
沈星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周棠放大?的脸,周棠皱着眉,“快起来,该去培训了。”
天光已经大?亮,沈星言看了下表,竟然八点了。
怎么会?她?只?是眯了会儿,做了个极短的梦。她?掐了自己一下,疼,是真的。
沈星言简单洗漱了下,拿着笔记本准备去上课,门一打开,顾放竟站在门口,他拎着早餐,“昨晚对不住,让你一人回来,我给?你赔罪,中午来接你吃饭。”
沈星言笑眯眯拿过?早餐,正?好,她?还没有吃,肚子正?饿。
顾放陪着她?走了一段路,快要到培训的地方时,停了脚步,“你去吧,我还有事。”
“找到线索了?”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去看看她?。”
……
李秀英葬在山上,是顾放执意要葬在这里的。
顾云朗原本想火花了,找个地方寄存骨灰盒,顾放不同意,他独自抱着骨灰盒,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处墓地,他不想连悼念的地方都没有。
墓碑上放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顾放知道是谁放的,他竟然还记得母亲的忌日?。顾放冷笑,将雏菊放在墓碑上,抚摸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
五年了,他一次没有来过?,实?属不孝。
他给?母亲磕头赔罪,脸上有了罕见的稳重。
天,阴了下来,下起小雨。顾放转身往回走,路过?一处墓地,听到一个人在哭,“都怪你,我都说了要给?他换肾,你不听,别人都能换,为什么不能给?我儿子换,他还那?么年轻。”
说话的是个妇人,她?跪坐在墓碑前,身后站着一个男人,男人勾着背,撑着伞。
“那?是犯法,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
“我答应给?钱了,又不是白要。”
“多少钱能买孩子的命。”
“他有两个肾,我们只?要一个,要不了他的命,再说他都答应了,偏你这么固执!”妇人的眼神如刀,恨不得剐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脖子的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压制着。
妇人又哭起来,不停说着对不起儿子,埋怨男人的话。
顾放留意着,放慢了脚步,在山脚下,特意等他们出?来,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本田。
顾放远远跟着,到了市区,妇人下了车,站在路边,似乎在等出?租车。
顾放开车到妇人跟前,摇下车窗,笑意铺满脸上,“阿姨,要不要送你啊?”
妇人一脸戒备,顾放解释,“我刚才在墓地上看到你们,我刚祭拜我母亲回来,你要去哪儿,我捎你一程。”
“没事,我等出?租车吧。”妇人不肯相信他。
“我有事咨询您,我爸爸身体不好,总是咳嗽,医生说没有几天好活了,我妈很早就过?时了,这些年只?有爸爸。”顾放神情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