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先下去……行吗?”
裴砚青挪开她的手,然后努力用手肘抵在地上借力。
闻钰没听清。
她只是感觉他似乎想要起身,刚才短暂的疑惑被搁置了,因为她不想给?潭扬机会反悔。
“嘘——”
她重新按回去,只花了两秒就解开了皮带,随即更用力地用大腿压制住他的腰,单手捂住了他的嘴,她酒精上头,控制不好力气,指甲都陷进裴砚青的面颊里,不知?道是撒娇还是威胁,小?声,但严厉了一点:“宝宝……别说话,别人会,会听到的。”
“我们……我们悄悄的。”
闻钰摘了只耳机,给?他戴上,“你,你别紧张,听……听歌,听几遍,就好了。”
听几遍就好了。
是什么意思?邀请和她一起听歌?
裴砚青思维混乱,他被掐得好痛,呜咽了两下,但闻钰没管她。
左耳音乐的鼓点震得他头晕,是一首节奏很强、高潮迭起、又异常缱绻的英文歌。
“suddenlytheskyeruptsfsalightthetreesspreadtofallleavesnowthey‘rerightupon”
天空突然在眼前爆炸,火焰点燃了树木,一路蔓延到了落叶,现在它们就在我身上。
裴砚青的注意力被耳边的歌夺去了几秒。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发高烧了,她的指尖很凉,显得他无比滚烫。
闻钰粗暴地捂着他的嘴,指尖透过肌肤,几乎是直接掐到他的后槽牙,他呼吸困难,眼睑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眼睁睁看着闻钰用牙撕开了小?方袋的锯齿边缘,然后——
“我知?道,你应该分不清正反。”
“没事……这?次我帮你。”
闻钰觉得自己?很贴心。
裴砚青终于意识到她给?他听歌,不是要分享音乐,不是突然想搞什么纯情,她是现在、立刻、马上就要……他瞳孔颤抖,倒吸一口气,在她真的彻底碰到他之前,惊慌中猛地攥住她的手。
“呜呜……”
他想说,闻钰,不行,不行。
但他被闷着,话全?部变成含糊的呻-吟。
欲擒故纵。
闻钰当?然觉得他在欲擒故纵,潭扬是个成年男性,他要是真不想要,当?然能挣脱,所?以她只是轻笑了一下,拨开他阻拦的手,她足够熟练,都不用低头分神去看,直接一边戴,一边去吻他的眼睛,真心实意地夸道:“……你好可?爱。”
她心情很愉悦,在他眼皮上细细密密地落下好多吻。
裴砚青整个人像某种酥皮点心,他感觉自己?的全?身细胞都在被极端的快感剥落,腰眼又痒又麻,眼泪像是失禁了一样往外?流窜,嘴里在断断续续呜咽,真的不行,他偏头想要说话,下一秒就又被掐住脸掰正了。
闻钰对他微弱的躲闪不以为意,她吻到他的眼泪,停了一下,笑着:“爽哭了?我还没开始。”
歌大约在十几秒后进入高潮。
“whenidreaofdygineverfeelloved”
当?我梦见死?亡时,我从?未感到如此被爱。
高音的那刻,伴随着歌里的口哨声,鼓点锤破耳膜。
痛与快乐竟然能如此融洽的共存。
当?然是难受的,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做这?件事,但因为是闻钰,所?以他身上所?有疼痛都打了中止符一样,全?部不重要了,尽管他的胃真的好像要从?溃疡发展到穿孔。
裴砚青知?道,和闻钰最亲密无间的时候,她想着的是潭扬,她要的是潭扬,但他这?辈子得到过的爱太少了,从?前他们之间最接近爱情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要拥有他。闻钰对他没有占有欲,她不爱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被爱,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个爱本来不是他的东西,可?他依旧无法拒绝这?种错觉。
如果不能有真正的,那么错觉也可?以。
乞讨的身份,得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