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忍受的。
隔天早上,裴砚青眼睛里有点红血丝,但粗略看起来还算正常得体。
今天考古队应该要去白鹭山顶上那个“龙塘”去实地考察,他按照他答应的那样,给所有人做了早餐。
闻钰来得有点晚,她去的时候,他和潭扬身边的位置都是空的,裴砚青其实是特意留着?,他抱着?极其渺茫的希望,闻钰也许会坐到他旁边。
但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朝潭扬走过去。
潭扬问?她,“睡得好吗?”
闻钰说:“嗯。”
潭扬:“等会儿我?帮你背包,那个仪器太重了。”
闻钰看了他一眼,“我?能背动?,这两天应该没你的事,你可以不跟去。”
潭扬声音变小了:“可我?想跟你一起去……”
闻钰还想说什么,但余光里看见裴砚青在,她收住自己的话,“那你要去就?去吧。”
潭扬跟她一起,裴砚青应该就?不会跟去了。
裴砚青一直觉得她不喜欢黏人的,但闻钰竟然允许潭扬没事干还跟着?她,嫉妒一下子冒出头,他手?里拿着?勺子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低头接着?吹那碗米酒小汤圆。
吹得差不多了。
他把碗推到闻钰面?前?。
开口声音有点哑,是昨天晚上哭的,“……不烫了,可以直接吃。”
闻钰依旧没有看他,她没说话,把那晚小汤圆又推回他面?前?。
她不要他碰过的,直接吃了潭扬碗里的。
裴砚青终于明白,闻钰不仅没动?摇,她甚至还更?坚定地要选潭扬。
他的努力毫无作用,唯一的作用似乎是,帮闻钰认清了她内心真正想爱的人。
他眼里的暗淡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裴砚青盯着?他面?前?那碗汤圆发?呆,没有哭,只?是连其他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陈才和他说话。
“裴总……”
他指着?他掌心。
裴砚青低头看,勺子断了,断裂处扎在他手?心里。
陈才拿来药箱,劝他:“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别在这山上呆着?了,除了自取其辱——”
他意识到自己这实话太残忍,中途止住了。
裴砚青不要他包扎,他随意地用另一只?手?处理了掌心的碎片,伤口不深,就?算一晚上不能愈合,最多几天也能愈合。
他盯着?自己的掌心,面?容平和,像在自言自语:“还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