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顿在客室的崔谓,被人引到了后园,见到宁长真之后,崔谓笑道:
“宁使君考虑的如何了?”
宁长真最大的职位,是岭南道安抚使,所以称之为使君,崔谓是个送信的,叫令使。
“老夫昨日已经令人查验各库,所存库粮不足二十万石,虽有心而无力,”宁长真叹息道:
“这样吧,信,虽然是我那义妹写的,但老夫知道是太子的意思,库存粮食,崔令使可带走十万石,以解太子燃眉之急。”
跟你要一百万,你给十万,这是打发要饭的,你要是真没有,我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有。
崔谓笑道:“岭南不问世事,偏安一隅,竟也如此艰难?”
“农事不足,屯田有限,自不能与中原繁华之地相论之,”宁长真笑道。
崔谓微笑点头:“既然如此,我一个信使,做不了主,也就不多问了,不过太子有意要求宁使君长子洄藻入京相见,我这里刚好也没有足够的人手押运这十万石粮食,不如就让大郎随我一同回去吧?”
他的这句话中,“要求”俩字,语音更重一些。
宁洄藻顿时一愣,吃惊的看向他爹,明摆着这是要拿他当人质。
当今太子够阴啊。
宁长真看向长子,笑道:“既是太子有心,你便去吧。”
“父亲。。。。。。。。”宁洄藻目瞪口呆,目光求助,他希望他爹能够拒绝。
在岭南,他潇洒的一批,去了京师,狗屁不是。
宁长真笑道:“玉致眼下不是也在京师吗?去了那边,你也有个亲近之人,等见过太子之后,便及早回来。”
他是在暗示儿子,千万要和冯玉致多多亲近,在京师,能保你的只有冯玉致。
宁洄藻面如死灰,见了太子,我就能回来吗?我什么时候回来,可由不得我自己啊。
但是他很怕他爹,也很了解他爹,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
于是宁洄藻只能客气的朝崔谓揖手道:
“今后还要崔令使多多照顾了。”
只要离开岭南,他就得仰人鼻息,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崔谓笑了笑:“大郎的押运队伍,需自备口粮,不然十万石一路北上,人吃马嚼的,到时候只剩下九万石,这个数字可不吉利。”
他也是在暗示宁长真,你给的这点粮食,对你来说,不吉利。
宁长真深感此人难缠,微笑道:“自当如此。”
崔谓,是杨约的心腹随从,没点本事,也不会被安排在杨茵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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