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鼓吹队、铙骑队,属于是军乐队,铙,是一种军中打击乐器,形似铃铛。
东突厥这边,杨广也发出了邀请,不是邀请你们参战,而是邀请你们观战,让你们见识一下,我隋军之威武。
其实还是装逼,为的是震慑东突厥,让他们没有胆子冒犯大隋。
河东炼场日夜不停赶工,一批又一批的军械出炉之后,立即便会押运离开。
关中大军正在换装,换下来的兵械,会交付给那些不算精锐的军队,反正好东西,肯定是先紧着关中子弟,谁让人家是打前锋呢。
眼下的大隋,正在紧锣密鼓的做着最后的准备。
没有意外,宇文恺过世之后,修桥的任务果然落在了何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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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稠接到旨意后,已经带着自己手下的一班人和李春的一班人,提前一步去了涿郡,派出密探先一步过辽西走廊,测量辽河宽度。
杨铭跟他打了招呼,着重提醒了浮桥的长度,所以何稠不敢怠慢。
至于杨铭举荐给他的李春,他早已知道此人之名,而且非常欣赏对方,算是英雄惜英雄吧。
“辽河水急且宽,架设浮桥颇为不易,桥轻,容易被水冲走,桥重则难以负重,”涿郡首府蓟县的一座府邸内,李春正在与何稠商议着关于浮桥的事宜。
何稠点头道:“辽河不在我控制范围,想要以小船铺设木板来搭设浮桥,需要提前造船,这是很耽误工夫的。”
李春道:“这个简单,船不要造,而是借,我们现在就上奏朝廷,请求拨小船一百艘,于涿郡拆卸掉,将来再以牛车运往前线,届时重新装起来,以绳索拦之,可大大缩短时间。”
何稠叹息一声:“你这个法子,我是赞成的,但是有两个问题,拆下的船体,不好运输,再者,拆掉以后,将来组装不易啊。”
其实在华夏古代,军队制作浮桥,都是制式浮桥,也就是说,它是有一个完整的工序和流程的,各个零件装配一样都不少,做出的浮桥非常之稳固。
但是,制式浮桥,出现在宋朝以后,大隋没有这玩意,一向都是因地制宜,临时搭建。
正如何稠的顾虑一样,船拆了容易,你想要原原本本的复原,可就不容易了,而且船体不小,牛马骡车运输起来,也不容易,主要原因是河西走廊路况太差,深一脚浅一脚的,就是一片沼泽地嘛。
别说河西走廊了,就是涿郡,也是沼泽颇多,因为涿郡就是天津,跟辽西走廊是一条沿海线,古时有九河下梢、北方泽国之称。
从涿郡往高句丽,大隋会走两条道,从北平郡的卢龙县出发,经滦河到奚国,也就是河北承德一带,横跨奚国之后,再顺着大凌河进入柳城郡,这叫卢龙道。
还有就是辽西走廊,这叫傍海道。
至于杨广分的二十四道总管,不要听他怎么说,其实就走两条道,听起来是二十四道,分二十四个方向,好像是铺天盖地一样压向高句丽,实际上只有这两条道好走,那二十四道,更多像是番号。
修桥部队,那肯定是走傍海道,因为卢龙道又有水路又有陆路,太折腾了。
既然船拆了不好运,那么李春就要想办法了,他琢磨出了一套粗浅的制式浮桥结构。
将船只彻底分解,每一个部位做好记号,切割成易于运输的小件,等到运抵目的地,再组装起来。
何稠对于这个建议,是非常赞成的,两人说干就干,毕竟渡河是头等大事,他们不敢怠慢。
眼下涿郡边关的负责人韦云起,已经广派游骑,进入河西走廊,过辽东,探查敌情。
情形不容乐观,高句丽已经准备好了。
“高句丽已经在辽河一线囤积重兵,渡河一战,恐怕不易啊,陛下真不该这么早颁布行军诏令,这不是让人家早点做准备吗?”新任涿郡太守,滑国公韦保峦皱眉道。
韦云起也是叹息一声:“算了,这事不是你我能劝的,朝堂那帮人都没劝住,我们就不要再说了。”
“太子怎么也没劝啊?”韦保峦道:“兵者,诡道也,咱们时间、路线,总管名单,都告诉人家了,这怎么打吗?我看呐,辽河恐怕会死很多人啊。”
韦云起摇了摇头道:
“那倒未必,听说渡河的先锋军是李靖,这个人我在京师跟他打过交道,其人正直,不擅作伪,本以为若无太子提携,此人难有成就,直到我与他私下探讨兵书之后,方才知晓,此人实为越公之后,我大隋第一将才,太子还是厉害啊,李靖这个人放在别的地方,真不行,唯独放在军中,乃龙入大海、虎归山林。”
“有你捧的这么厉害吗?”韦保峦不屑道。
韦云起深沉一笑,继续看向几桉上的地图:
“且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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