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老畜生,”云昭训咬牙切齿道:“杨俨、杨裕、杨筠,他们是如何待你?你又是如何加害他们?”
云定兴通过宇文述奏请杨广,除掉自己的三个外孙,这件事,杨广故意告诉了云昭训。
一声叹息,云定兴无动于衷,任由女儿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他的脸上。
杨铭从头至尾,都充当了一个看客。
直到云定兴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云昭训双手红肿,再也扇不下去。
这时候,云昭训转身看向杨铭,嘴角狞笑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麒麟儿今已非吴下阿蒙,恭喜恭喜啊。”
杨铭面无表情。
接着,云昭训一步步朝杨铭走去:“你不就是想看看我有多惨吗?我让你看个够。”
“疯婆子,你想干什么?”几名内侍赶忙上前,将云昭训脱掉的衣服拾起,重新披在她身上。
杨铭看到了,浑身的伤痕以及多处的疮疤,让人不忍直视。
然后,几名内侍将口中不停谩骂的云昭训的给带下去了。
“从今往后,凡有虐待打骂云氏者,杖杀,让太医署派医生过来,给她瞧瞧吧,”说罢,杨铭抬步离开小院。
云定兴赶忙跟上。
出了掖庭宫,杨铭边走边问道:“怎么样?云少卿有何感想?”
“痛快!”云定兴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老脸,笑道:“生平从未有之的大畅快。”
杨铭笑了笑,没有说话。
云昭训母子的事情,在云定兴这里,一直都是他最大的心结,这个心结从杨勇被废时候开始,折磨云定兴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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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的内心煎熬、愧疚和痛苦,今天因为女儿的一盆污水,给浇开了。
为了家族,他不能不这么做,因为杨勇被废之后,很多人都在揪着他不放,如果不改换码头,逢迎杨广,他活不到今天,他的儿子们也活不到今天。
这就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舍小家保大家。
外人看起来的卑劣之行径,又何尝不是家族眼中的大义之举。
挨了女儿无数巴掌的云定兴,心里非常爽快,恨不得闺女再多扇几回,打吧打吧,只要你能把心里的委屈的都发泄出来,阿爷挨几巴掌算什么事呢?
“历年来工程频繁,北方百姓多遭苦难,此番修建驰道,云少卿肩上的责任很重啊,”杨铭笑道。
云定兴道:“再重,也不足太子万一,这副重担都在您的肩上扛着,我们只不过是以微小之力,稍稍衬托一二。”
“你很会说话啊,”杨铭笑道:“会说话,是好事情,但也要会办事,说话办事加到一起,才是通达干练之才,才是朝廷所需要的。”
云定兴赶忙道:“臣以为,当下国库丰盈,驰道工程万全保障,是否可以将民夫购买工具器械的款项,全额免除,以减百姓压力。”
杨铭哈哈一笑:“云少卿通达干练,将来出任一方主官,几可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