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武候卫满城搜捕,抓捕传谣者共计三千四百二十人,斩首于闹市,天街血流成河。
官员有胆敢私下谈论此事者,直接夷族。
东京洛阳的宵禁改成了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整,各里坊就得关闭坊门,凡有夜出者,直接抓捕。
杨广以雷霆手段,迅速将舆论给压了下来,但是他心里清楚,管的了你们的嘴,管不了你们的心,丑闻已经传播开了。
大业殿,太子妃韦盈跪在杨广夫妇面前,放声痛哭,请求严查还她清白。
已经不清白了。
杨暕以前干过的事,都是实锤,虽然今次杨广也没有查到什么真凭实据,但他心里倾向于相信谣言。
因为老二和韦盈,最近真的走的太近了。
东宫那边盘查之后,查到了韦盈的一名贴身侍女,经常会出宫,前往洛阳的齐王府,与杨暕私下会面。
那名侍女也是个忠仆,活活被打死,都没有向外面吐露一个字。
越是这样,杨广夫妇越是疑心大起,如果你们的关系见得光,有什么不能说的?
最让萧皇后怒不可遏的是,大理寺的人查到,从江都返回洛阳的路上,杨暕曾经在半途,数次登上了太子妃韦盈的浮景舟,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当然在商量怎么联手对付杨铭,两人之间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今遭这场波及整个洛阳的谣言,几乎把他们俩给坐实了。
杨广不会打女人,于是萧皇后站出来了,她离开座位,令宫女左右将韦盈给架了起来,然后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了下去。
在杨广夫妇心中,老大杨昭才是最亲的孩子,大儿媳搞破鞋,那是不守贞节,在他们这里,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就算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能够证明。
萧皇后打的手疼之后,令宫女接着打,直到将韦盈打的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把她给我锁起来,严加看守,不准任何人探视,”萧皇后已经快气死了。
两名宫女将昏迷的韦盈拖了下去,高野立即令内侍将地上的鲜血冲洗干净。
杨广转身返回身后的寝殿。
寝殿内,杨暕就在那跪着,前殿内韦盈的每一声惨叫,都会让他浑身颤抖。
“父皇,儿臣与大嫂是清白的,一定是老三,一定是他在散步谣言,针对我,”见到杨广进来之后,杨暕不停的磕头。
杨广叹息一声,在一旁坐下,俯视着眼前的儿子,
“真相如何,朕会查清楚的,但是你好像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杨暕哭诉道:“孩儿与大嫂联系,不过就是想给来护儿的儿子说一门亲事,除此之外别无它求,更没有丝毫僭越之举,望父皇明鉴。”
杨广表情呆滞,澹澹道:“她是你的长嫂,你想跟她搞好关系,需知要先通过你母后,百姓家中尚知叔嫂不处一室,你怎么就敢私下与她见面?这不算僭越?”
“父皇,”杨暕抬头道:“试问我就算与大嫂有染,此事又怎会传至街头巷尾,满城尽知,以父皇之圣明,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故意在诬陷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