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把燕之塞进了被窝里,临走前,他咬了她的嘴:“爷去早朝了,晚上给爷留门留饭。”
燕之躺在他焐热的被窝里发呆,对于这个找上门来的无赖无计可施。
搬家?
自己都住在南菜园这样偏僻的地方了,不是还被他找到了?可见搬家是没用的。
和他好好谈谈?
燕之马上烦躁的翻了个身。景行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并且他脑子里想了什么外人是很难看透的。
燕之也看不透他,但燕之知道,与他是没道理可讲的。
躲不掉,又说不清楚,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得与这么个东西纠缠了?
“凭什么啊!”燕之气得又翻了个身,她居然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那股子久未闻到的药香。
她揪着被子闻了闻,被子里外都染了他的味道……
“这人有毒。”燕之打了个哈欠:“连我的被子都让他传染了……”
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快天亮,燕之总算是睡了过去。
睡觉的时候她的眉都是蹙着的。
她做了梦,梦里她踩到了一贴被人扔到路上的狗皮膏药上,她想尽了法子想把那贴膏药从从鞋底上弄下去都没有成功,最后她气急了,拼着一双鞋不穿了,用剪子把鞋底剪了下来……
看着手里没了鞋底子的鞋,燕之总算是痛快了些。可转眼的功夫,那贴膏药不知怎么的又贴在了她的脸上……
……
“爹!快开门!”小幺在院门外用力的敲着门板。
苏三爷从屋里出来骂骂咧咧地开了门:“嚎什么呢?你弟弟刚睡着,就你这大嗓门,他受的了?”
“爹……”小幺一看见苏三爷眼泪就落了下来:“我哥……我哥让人给打了!”
“别哭!”苏三爷神色一凝,他回头往身后看了看,见房门关的严实才拉着儿子走到了院子外面,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娘还没出月子,你说话小点声儿,别让她着急!”
“嗯。”小幺点了头,抬胳膊一抹眼泪小声说道:“刚才,我和我哥才出了早市口就遇到了三个人,他们拿着棍子见了我们哥俩就打,我哥一个人拖住了他们三个让我跑……”
“我就跑回了早市去叫人……”
“等德叔他们追过来的时候,那些人都跑了……”
“你哥……怎么样了?”苏三爷面沉似水,脸上照着一层黑气。
如他们这样的人,打打杀杀是难免的。所谓看场子抢地盘,就是看谁狠。打跑了原来在此处混的混混儿,谁就当这块地方的家。
苏三爷当年老老实实的买菜却被地面上的混混儿们欺负的连生意都做不下去,最后他急了眼,拉上几个同样小商贩和菜农抡起扁担锄头和那帮混混拼了命……
那几个混混儿被赶走了,他搭上了一条腿,成了人人口中的苏三爷,也成了南城一个新晋的混混儿。
这一混就是十来年,他占稳了南城的这块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