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兄,在吗?”
白敬玄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又回头对聂小红说:“他可能出去了。”
聂小红满脸感激:“谢谢你,大叔。”
白敬玄却说:“不用谢,你给了我一个馒头,我救你一次,算是礼尚往来。”
“对了,你这身衣服太过洋气了,你得换一身,比如像我这样,破破烂烂的,他们就不会认出你来,也不会抓你去游街。”
“我没别的衣服。”
“那我明天帮你去找找吧。”
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影。
这人和白敬玄一样,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浑身脏兮兮,头发蓬乱无比。
“景深兄,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敬玄见到周景深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周景深叹气一声:
“哎,今天又没讨到吃的,又要饿肚子了。”
白敬玄呵呵一笑:“现在大家都在吃大锅饭,都没有私粮,也没有私钱,怎么可能会施舍给你?”
又说:“这破庙背后有一块菜地,要不咱们去拔几个萝卜?”
周景深却摇头:“那是别人大公社种的,不能去偷。”
“你不偷就得饿肚子。”
“饿肚子我也不偷。”
“饿几天肚子你就会死。”
“死我也不偷,这是原则。”周景深语气很平淡,但却很坚决。
白敬玄苦苦一笑:“景深兄,我很佩服你,我们身份背景相同,遭遇也相同,但是我却没你这份原则。”
周景深不置可否,好像保持原则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那样。
他转头看向聂小红,问:“这位女士是谁?”
聂小红连忙说:“我叫聂小红,是…”
“她和我们一样,都是乞丐。”
周景深不再理会那么多,转身去往墙角处,说:“我休息去了,你们也找个角落休息吧。”
“今晚可能会下雨,做好半夜被雨淋醒的准备。”
聂小红疑惑:“大叔,您怎么知道要下雨?”
周景深没回答,白敬玄却回道:
“他以前是知识分子,学过五行星象,会夜观星象。”
这时,墙角处传来周景深的声音:“敬玄兄,你千万别去偷萝卜,那是我们的底线,你是去偷了,这底线就崩溃了,以后的人生,就守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