媅媺捏起青花细瓷的酒杯,向南离略让一让,鼓起一腔豪气,袍袖一遮,一仰脖就闷了下去。
“啊——!咳咳咳!辣死了!”一下又辣又呛,直把媅媺辣得满面通红,还伸出小舌头,自己抓起小油扇不停地搧风。
南离看得哈哈大笑:“从未见你饮酒,这一看你就是不会喝的。”
然后举杯到唇,不紧不慢地把一杯酒饮尽,美酒入口,细品其味,只觉醇香悠长,果然传言不虚,只是这酒有些劲道,不过以自己的量,喝个斤把的不倒也是不成问题。
南离酒杯刚放下,突然觉得奇怪,这酒怎么劲这么大?一霎时天旋地转的?
刚要开口问媅媺,就觉眼前一黑,才心道不好,就“咕咚”一下一头栽在桌案上,手中一松,酒杯“咚”地落在脚下西蕃细毛马叉龙纹红毯上,“咕噜”滚出老远,没碎。
媅媺一看南离倒了,这才站起身,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啪、啪”一拍手掌,令道:
“收拾了!”
“怎么弄啊,主子。”
“抬进房去,洗剥干净。”
蓝罐儿、红盏儿两个小丫头搬弄一番,便满头汗地求告:
“主子,太重了,我弄不动啊。”
气得媅媺大骂:“俩小笨蛋,白养你们了,紧要时节派不得用场,小转子,你帮她们抬。”
“好嘞,抬哪里?”张璞应声上前来,却懵三乍四不知该干嘛。
媅媺大怒,借着酒劲上头大骂:“你这该杀头的瓜子,抬我房里去?还用问撒?”
“放哪儿?”都这时节了张璞还在懵逼中,毕竟这桩阴谋见不得光,媅媺只与贴身的俩小丫头交了底。
蓝罐儿一瞪眼狠狠搡他一把:“你娃闭嘴吧,干活!”
红盏儿也撇嘴骂了句:“瓜的,简直……就这,还想对食……”
张璞立时知趣儿地闭了嘴。
她们这里忙活搬运,最后还得是张璞一使力把南离扛起来,蓝罐腾出手收拾酒具残局,媅媺看红盏儿手足无措的样子就令她:
“传蹇佬儿来。”
蹇安泰进来还不明所以,浑不知屋内有什么事,只闻媅媺令他道:
“你去告诉那个小管队,镇帅多饮了几杯,今日就在行邸歇下了嗦,引他去找个铺。就言明早镇帅睡透了起身,再回衙门去,令他老实地等着,不可乱跑。”
“老奴领命。”蹇安泰老人精也察觉得今日不同往常,只是自己不知这位主子在作什么妖,只好依令行事,以策万全。
那边张璞架着软做一滩泥的南离,入了媅媺的卧房,就一把将南离扔到媅媺那龙凤雕花的京式大床上,这时他陡地灵机一动,开始上手剥南离的官袍。
剥得片刻,突地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再看一眼自己的两腿之间,不由得叹为观止,立时惊恐崇敬地向前打躬作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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