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军之将,马化豹总兵座下左营游击,卑职吴元龙参见大帅!”
被韩羽擒拿的敌将一提到南离驾前,眼见得被众星拱月般环绕的南离气势不凡,必是首脑,不等周围众将喝斥,上前一步,扑通跪倒,将头一甩,把小老鼠尾巴甩在脑后,抱拳拱手,纳头便拜,这一拜,就又把小老鼠尾巴甩到了头前,从南离的角度看着分外滑稽。
南离虽然看着那小辫子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但难得此子乃第一回生擒有品的杂流将弁,格外珍贵,当即一摆手:
“不必跪拜,本镇问什么,汝老实回话,不得欺隐,本镇也不必害汝性命,若有半句欺瞒,呵呵……”
在旁的席地阙、陈登皞配合默契,“嚓”地一亮腰刀:“定斩不饶!”
这情景令南离有些思念慕老三,若这货在此,论装逼摆架无人能比。
“大帅饶命,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镇且问你,汝等自哪里发兵?”
“成都府城华阳县衙。”
“共几路人马,多少兵力?”
“止我这一路,共九百七十八人,途中掉队、伤病十六人,实到此城九百六十一人?”
南离心道这小子倒是知道自己多少人,也不是全糊涂,再心中微微一算,不对:
“哎,怎么还少算一个?”
“还有我,卑职在下。”
“来此为何?”
“没吃的,弟兄们饿得不行了,出来打粮。马总兵发令,令兄弟们退往保宁府集中,咱弟兄人等一直在成都干靠着,就要撤往保宁去,可这成都到保宁要五六百里,弟兄们大家伙儿四处打粮不得,有副将马宁者告知在下,邛州有粮,兄弟就夤夜发兵急行,不想辛苦三日,才吃顿饱饭,就做了大帅的阶下囚。”
“大帅,卑职在下虽然拉过杆子,跟过袁时中,又投了东平侯老爷,如今跟着马总兵来此,人生地不熟,有上顿没下顿,实在扛不住了,求大帅可怜则个,上路前赏顿荤的管饱。”
说话间跪地啪一抱拳,扭头含泪,一副义无反顾的惫懒样子。
“你是小袁营出来的?”正逢张翦回来报功,听他这么讲,一问之下,将刀鞘啪地抽了他后脑一记,打得这位身躯壮实的吴大游击“噗通”就趴伏在地。
“啊,是啊!老爷饶命。”
“饶你个粑粑,老子是西营出来的。”
“住手!张翦,你忘了军令吗?”南离看不下去喝止了他。
“末将遵命!且饶过你,我们镇帅不斩俘虏,也不许虐待,算你便宜。”张翦虽然依令,还是恨恨不休。
“成都还有多少清兵?”
“八旗大兵……这个达子兵,真达子两个月前就走了,如今只马总兵麾下标营一部加左营一部,还有陕西副将马宁右营,共合马兵、战兵两千余,另有守城兵千余。”
“算没算你自己?”南离一想觉得不对。
“啊?没算,这算不了了,要不他们弄粮吃也不算我。其实左营有左右游击各一部,咱就是这右游击的一部,这些日子马总镇不在成都,马宁那厮还总是想害了我吞我的人马。”
“马化豹不在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