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就事论事,也得所论得人,宝和寨的兄弟跟我去打仗的多,就是缺读书人,贵宗兄弟二人,哪怕出山一个也好。”南离知道元家子弟多是不想做这乱世的官,元灏不想,不知元简会不会有想法。
“就如贤弟所言,如此抬爱元某兄弟,怎敢不遵,只是如今举家安此家计尚未万全,又守制未除,且容兄与舍弟商议一二。”
“兄弟这是相请,可不是强要,元兄尽管商议,还是家计为大。”
“只是圣驾播迁,传言颇多,不知到了今日,朝廷究竟如何了?”
元灏关心时事,南离请他出山做官,他很自然地就问起有关乘舆播迁的传言,费密一听也不与欧阳直辩白了,就如同说书般绘声绘色地将听来传言描绘一番。
“皇上察觉那刘承胤行踪诡秘,要不怎么都说皇上圣明,察觉不妥,当即决意移驾。”
“有太监到了城关见城门紧闭,军士只言是安国公传令闭门,没有手令不得开关,还是皇上沉稳,令大学士吴炳请出刘母与刘承胤之弟刘承永,下旨移跸贵州,刘母出面,才开了城关,得以出城。”
“这边皇上出城,那边这个刘承胤正在孔有德营中,献关投诚呢。”
“他投诚人家还不信他,孔有德一想,你堂堂安国公,手握十万人马,也没打败仗,你干嘛要降?莫非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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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八蛋一看怎么办,我当汉奸您得信得过我啊,前面田雄、马得功不就是例子,回身就要拿了皇上做投名状!”
“啊!?”南离不晓这段史事真实,此时听来也是愤怒,南明的许多臣子竟比他想象的还要无耻。
“这个混蛋!”赵茂丰已经骂了起来。
“毫无廉耻!”元灏也忍不住怒斥。
“唉……!欧阳直则长叹一声。
“要不怎么都说皇上圣明呢,皇上早就发觉姓刘的这王八淡不是个东西。可叹啊,行时匆匆,生怕刘承胤带兵而回,连銮舆都不及乘坐,找匹马骑着就走了,仪仗都顾不得收拾。
南离一听:“真的假的,这么狼狈?圣驾乘舆一动起来居然如此的乱?”
“传说,传说,此度也是听传,不敢确定真假与否。”朝廷威望大减,可在忠明的读书人心目中也是不能乱说的。
但费密正讲在兴头上,停也停不下来,继续讲述道:
“不过据说出城后,先走的是武冈往靖州的大路,还是皇上想到靖州有刘承胤的武装,急令走小路头广西而去,最后虽得脱险,护送太子的大学士却走错了路,正撞上来刘承胤引导来追皇上的达子兵,最后吴石渠公与太子一起蒙难。”
南离却觉,皇上并非后世的糊涂胆小,相反临难倒是颇有主张,不过如今的朝廷,实在是国难时节也有小人当道,不由疑惑:
“这刘承胤当初寸功未立,就因为迎驾到武冈就封了国公?”
“您说可不是么,杨伯爷奋战数年,光复上川南,不也才得封伯。”
“朝中就没得大臣人不平?”
“如今勋镇当道,文臣谁敢言个不字。可勋镇有人不平啊,郝永忠就最不平的。”
“达兵占了武冈之后,湖南战局败坏,多亏着这位郝摇旗在全州亲率铁骑冲阵,大败孔有德,广西才得安稳下来。”
“这郝大旗挺能打的?”
“再能打终归是流贼出身。哦哦,镇帅吾不是说您。”欧阳直发完分开当着南离的面有觉不妥。
“这一回皇上自桂林发南宁,皇上一走,郝永忠在桂林就闹起来,大肆索饷,据说连堵阁部都给劫持了,连衣裳都没得穿就给抬去城外,三番五回露刃相逼。”
“唉,一国宰辅啊,居然到如此境地。”
说到这里,夜幕中山风袭来,摇动树影婆娑,枝叶沙沙、如泣如诉,身在山村的众人一时无语,只能叹息不已。
南离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这国势败坏如此,皇帝、阁部的境地尚如此不堪,何况小民百姓,这天下不定,离乱怎息?我辈生当今世,怎能坐视不顾!
作者的话:现在看某些人入了party挺好的,有问题就规,得按党纪先向组织说清楚,免了学着丑国资本家将讼棍开路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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