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说已经把邛州这个自己安放屁股的后方稳定下来,可是南离也必须得尽快返回去。
因为麻烦的事在后面,各种手尾必须得自己亲自回去处置。
否则的话,后效外溢,一样不可收拾。
这日座落于邛州城北养正街的崇真观里,一间毫不起眼的道士静室内,门窗掩闭,屋内则闪着金银的光芒。
这间静室内地面上摆放着大小两个木箱,光芒正是其中发出,一名三十余岁的文士正喜悦无限地爱抚着箱中的金银元宝。
这场监国闹剧的肇始者程源,跑了。
说是跑了,其实也没跑。
因为不等出城就闭城了,他没跑出去,但是谁也找不到他了。
其实他就猫在西司衙门后面,挨着废弃的道正司,那间小道观里。
当初他就留了个心眼,虽然平日活动串联都是在州衙,但是入夜歇宿都是在外面找个窝,狡兔三窟,谁不会啊,都是被拖马尾放过的老风筝了,别看世子宠信于己,谁知道那些武勋镇将会再抽啥子风呢。
毕竟灯下黑,任谁也想不到他一个堂堂二品大员,监国的首功居然会猫在道正司的小破庙里,还离抓他的西司就隔着一条养正街。
外面四处搜他的时候,他就带着两个亲信仆役,躲起来听风声。两个仆人,一个去打听啥时开城,一个在门口望风。
道正司的老道是他的旧识,帮他隐藏着踪迹,应付着来搜拿的西司力士,他们主仆又都是江津人,在此出入并不起眼,因此连日就一直就猫下来。
这日听说城门已经巳开申闭,允许行人、商旅出入,他才开始琢磨怎生脱身出城去。
程源这时正码着、数着屋里的金锭、银锭,狂喜不已。
一切都盘算好了,等离了邛州城,他要再走个回头路:
顶着监国敕命的名号,镇抚大将军赵四爷的威名,将不曾扫到秋风的马应试、侯天锡再来一遍,老子看你们要不要出血来换爵位。
这一把策划蜀藩监国,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反正他捞足了。
光是卖官鬻爵,他就收了这些川西南土暴子六千多的银子,七百多的金子。
邛州虽穷,比不得江南,这些家伙虽然土,但金子真多。
如今两川没有银号,也不行银票,拿出来的只能是真金白银,怎生带出去可是个大问题。
当然,得躲着杨展,还有叙府的樊一蘅,那两位可不会听我的。
不过杨展那边还有李乾德、袁韬、武大定可以勾搭啊。
可是捋杨展的虎须还是得掂量掂量,得了,先从马应试来吧,那大胡子好忽悠。
正琢磨呢,外面有人拍门:
“程老爷,总镇有请!”
被扫了雅兴的程源不以为意:
“总镇,什么总镇,你们哪儿来的,不经传报就……”
“别废话了,来吧你!”程源被来人只一把就给薅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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