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佐领
“来来来,这边这边,镇帅,启禀镇帅,我们拿了个活口!格老子大鱼啊大鱼!”
不见来人,先闻其声,一听这川音浓重的破锣嗓子,就知是铁脚板陈登皞回来报功了。
陈登皞当先,带着一队士卒,从马道上腾腾腾地跑上来,押着一名绑缚的俘虏,这家伙身形高大,胡子拉碴,神色桀骜,被铁胜营的战士绑手绑脚地拖着还在扭动。
“叫啥子?自己报名!”陈登皞喝道。
“老子赵尔汗,要杀便杀!绝不跪尔等反贼!”这俘虏颇不驯服,打量着南离,一看是个年轻小伙子,立时满面不屑。
陈登皞听这俘虏还在叫嚷,便毫不客气地回身“啪”一把扯下了那顶雷的铁盔,揪着俘虏脑后的老鼠尾巴,向后一扯,俘虏立时狼狈地脚尖点地仰头望天,铁脚板则得意地向南离报功:
“赵尔汗,正黄旗的,汉军佐领哎!”
不待南离问话,城墙外面又叫起来:
“镇帅,镇帅在不在此,铁胜且莫嚣张,老子也拿到一个!”南离回身向外探头一看,是一群飞骑战士拉着一匹马,马上也绑着一名俘虏。
没片刻席地阙绕进城关冲上来,又向下面马道招手。
“带上来,带上来,正黄旗满洲滴,啥锤子滴牛录大鹅。”
被飞骑战士们押上来的俘虏看样子年纪不大,神色沮丧,口唇上边有一点小胡子,身披歪斜的正黄旗绵甲,顶雷的头盔被打掉了,露出已经长了半寸的青皮头茬还有脑后的那根老鼠尾巴。
跟着在旁一起上来的吴元龙则很不开心,一路趁机拿俘虏撒气:
“吗的,跪下!报名!不老实,这就砍!”
“图、图、秃……”这满洲佐领“噗通”跪地哆嗦着说了半晌也没来个整句,急得席地阙鼓着小眼珠子,兴高采烈地替他报号:
“图鲁什,这小子叫秃噜死,哈哈,秃噜死也没有被老子秃噜死,不曾死成咯,镇帅,龟儿子被我们打下马来拿住了噻,哈哈!”
南离左右打量两名俘虏,沉声问道:
“你们是正黄旗汉军?”
“然也!”那名叫赵尔汗的汉军旗俘虏还得意地一扬头,将小猪尾巴向后一甩。
“然你吗淡还然也?”陈登皞大怒又是一把扯住那猪尾巴,令之再骂啥只能败犬般向天嗥叫,不见其壮烈,只见其滑稽。
“你是正黄旗满军?”南离又问那跪地的俘虏。
“正是。”这个虽是正牌满洲达子,却老实。
吴元龙在旁加一句:“好生回话,别筛了。”
“尔等上官为谁?”南离又问。
“甲喇章京马春。”这家伙不那么抖了。
“说人话!什么叫甲喇章京?”
吴元龙厉声呵斥,今日里他分外不爽,只因被席地阙他们飞骑司小破马跑个飞快,蜀铳又准,将这满洲佐领打落马下先行擒得,不还是还亏得自己带铁骑司杀散了回来救护的那帮骁骑营马甲,忙活半日,结果到头来自己啥也没落着。
这俘虏只好跪着低头又回一句:
“参领马春辖下。”
“马春呢?”
“跑掉了。”
“哪一个?”
“骑黄马跑出城的就是。”
南离一看这小子挺老实,汉话也溜,就没再搭理那个被扯着辫子望天还流口水的汉军旗佐领,将面色一缓,温言向这满洲佐领道:
“汝已卸掉了武装,只管好生答话,本镇便不会害你性命。”
“尊大老爷的命,好生回话。”
这满洲佐领到底年纪小,被按着跪地老实的多,这时节那被扯着猪尾巴向天的汉军旗俘虏听到南离的话,就仰着脖子还使劲往这边斜眼,也不叫唤了。
“哎?你们到底是汉军旗还是满洲旗的?”陈登皞听来不解,把耗子尾巴交给一名亲兵拽住,自己过到南离身畔问那满洲佐领。
陈登皞问的正当其时,因为南离也正犯核计呢,当即令那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