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浓烟从鼻间喷出,王谢伸手将金生火两颗脱落的义眼重新塞回了眼眶,接着将眼皮抹下。
“这辈子你入土为安是不行了,不过等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会让你脱离诏狱,少吃点苦头。”
嗖!
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从王谢指间的无常簿指环中伸出,如有灵智般转进破裂的额骨,刺入早已经停止蠕动的脑浆之中。
本该死亡的金生火,五官猛然抽动,血口大张,似在发出无声的嘶吼。
抽搐摆动的头颅带动着那颗械心,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弯曲扭动。
不过随着细线抽出,‘死而复生’的金生火很快便再次没了动静。
“老板,金生火死了,意识我已经传进诏狱了。”
王谢缓缓起身,转身看向听风阁紧闭的大门。
“李钧没有问出什么。不过,我觉得他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嗯,我想他会来见你的。”
砰!
听风阁大门轰然洞开,嘈杂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吼声一同涌了进来。
于此同时,屋内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始终处于静默状态的防卫机制,也在此刻重新激活。
暴起的红光一时刺目。
铮!
一抹冷冽寒光从腰间的刀鞘中流出。
王谢摘下嘴角烧了一半的纸烟,食指轻点,掸散烟灰。
他看着从门口蜂拥而入的守楼山卫,将手中的绣春刀平举向前。
“锦衣卫办案,无关者滚开!”
银楼之中,巨宅之内。
张汝贞站在满地狼藉之中,怒视着身前一道虚幻的人影,口中发出尖利如刀的声音。
“锦衣卫办案?这里是洪崖山!是王爷的府邸!你们锦衣卫也配来这里办案?”
“燕八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生火勾结鸿鹄反贼,图谋谋逆叛乱。锦衣卫要将他缉拿归案,却遭到了强烈反抗,无奈之下只能就地格杀。”
燕八荒平静道:“这就是我的意思。”
张汝贞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明明知道金生火不是鸿鹄中人。”
“张公公还是个知情人?那还请告诉老夫,金生火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