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恍惚中回神的徐天赐,听见这番话和被惊醒一样,瞬间激动。
“你给我闭嘴!”
直到现在,他仍不觉得刺客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不过是买了个官,何错之有?
想到今日的惨景,徐天赐又哭又笑,人和疯掉一样,嘴里不断喃喃着不可能。
喃喃之际,他癫狂地抽搐起来,双手抱着脑袋嘶吼出声:“错的人不是我!”
“对,我的县令是买来的,那又如何?”
“是别人把位置明码标价出来,我不仅出了银子,还以双倍价格把县令之位买下来,这个位置只能是我的。”
“我鱼肉乡里?他们本就是我的子民,我对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们只能受着!”
徐天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理会其他人的目光。
“再说,我为这个位置花出那么多银钱,从其他地方赚回来怎么了?”
“百姓们既为采絮城的人,合该奉我为主,自愿献上金银孝敬我。”
徐家豪富,买完官位损失的银钱也够徐天赐肉疼许久,他不敢得罪卖官给自己的人,便把目光投向采絮城的百姓。
光明正大地霸占他人财产,譬如一百两银子的东西,他顶多出个一两银子。
要是有人家不愿意,违抗他的命令,更简单,满门抄斩,这样东西不费吹呼之力,他还不用出半文钱。
幸福日子没过多久,他的美梦就破碎了,连母亲都为救他惨死。
面对还在喃喃的徐天赐,穆婉清神情间唯有嫌恶和冰冷。
她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天赐仍觉得自身没错。
回想毫不犹豫为了儿子赴死的徐母,她看着徐天赐。
“徐天赐,你母亲本来不用死的。”
徐天赐身形一震。
“若是你没有买官,她还继续当着她的老夫人,高高在上,是你买官惹来祸事,让她代替你死在刺客的屠刀下。”
“不,你说得不对,我没有想害死母亲,我为母亲死都甘愿,怎会去害她?”
“可她为救你而死,这是事实。”
说着,穆婉清叹息一声:“可惜她想错了,你并不会因为被她得救恢复安全。”
“幕后黑手敢派来这么多杀手,不计代价地对你动手,说明是真的想要置你于死地。”
“他们会追着你不放,到你彻底变成刀下亡魂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