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清浅笑着向她看来:“羊入虎口,得看谁是那只羊。”
占据上风太久,四皇子已快将宣阳当作自己的地盘,这对他们是个机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来宣阳国之前,她就做好全部准备,现在局面不到最糟糕的时候。
被她的自信感染,青葵渐渐冷静下来。
小姐说得对,说不准四皇子派完颜索过来,是为扰乱他们的心绪。
真自乱阵脚,才正中对方心思。
同完颜索交涉完,凤憬宸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来到穆婉清的马车旁。
看到他折返,青葵主动问询:“世子有何吩咐?”
凤憬宸没有让穆婉清下马车,沉声交代:“进入宣阳后务必要保护好婉清,有不对劲的立即汇报。”
格外凝重的神色,也让青葵严肃起来,点头:“世子放心,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会保护好小姐。”
防止引来完颜索,凤憬宸没有说太多,交代完快步离开。
会特意来交代这一遭,是因为他总觉得不对劲,却想不出来是哪不对劲。
但,四皇子和完颜索是一定要防范的人。
队伍休整完毕,完颜索如他所言,亲自带路,领着众人往国都方向行去。
进入国都,队伍先从一片荒野穿行而过。
在马车里听到外面动静,穆婉清掀开些帘子,朝外看去。
这一看,愣在那。
荒野并非是无人居住的,有着许多大人和孩童的身影。
他们无一例外,身形瘦弱,有的还在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垃圾和土根,珍惜地与同伴分食。
大人抱着孩子,互相挤在一起,看到这些路过的马车,纷纷让开路,害怕冲撞贵人。
他们脸上是长久形成的麻木,有的就那么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微弱。
偶尔落到他们这边的目光,除了恐惧还有仇恨。
穆婉清久久不能言语。
以往听得再多,也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这片荒野上的百姓,全是战争后残存下来的。
从古至今,上位者随手发动的战争,造成的影响却不计其数。
最后受伤的,往往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