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能成为陈家幸存的那个,运气一直不错,这次又让他赌对了。
当刘硕带人?出现时?,陈知一眼?就看到?了队伍里的席姜。
她要?嫁给姚芸,那个刚死了老?婆的鳏夫,就为了她喊出的那句“这世上?谁能助我席家,从此荣辱与共肝胆相照,我谁都可嫁”。
陈知震怒,她为了目的,可以全然不顾礼义廉耻,毫无?底线。她不是席兆骏的孩子,谁会是。
但看到?后面,她要?与刘硕同去都城时?,陈知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底色,知道她去都城要?做什么。
她真是,真是……
陈知无?法形容,从没见过如此……坚定不移的人?。
那他呢?他的目标是什么,给陈家报仇?席兆骏与席亚已经死了。杀到?都城称帝?既已走到?这里那是当然的了。
可为什么,想到?这些?完成的与未完成的,他皆无?满足之感。
能让他坚定不移,执着追求的东西是什么,陈知一时?给不出答案,但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他此刻的唯一目标。
他没有?去追刘硕,纵马朝着席姜的方向追去。
席姜不用确定来人?是否陈家军了,因为她看到?了陈知。
他如个猎豹一样,全力奔速,死咬着目标不放手,席姜一方被迫停下与对方交手。
山道狭窄,陈知虽然有?备而来,且人?数比他们多,但受地形所限发挥不出优势来。
席姜一方是拼尽了全力在抵抗,陈知则是眼?神如矩,一脸坚毅。
他不急不躁,如怀惴定海神针,就是这样目的明确稳扎稳打的态势,令杜义没有?顶住,露出了破绽。
“杜义!”席姜唤他,眼?见杜义滚下马去。
她眼?中的担心一点都做不得?假,都这时?候了,她不关?心她自己的境地,还在关?心别人?。
陈知眼?神一沉,直接冲到?席姜面前。
二人?对峙,曾经在练武场上?,席姜差点与他打了个平手,但此时?,没有?那个时?间与他相拼,单论武功她不是他的对手,她知道,自己抗不住多久。
一个滑剑,陈知一闪,席姜借机朝峡谷更?深处去。
陈知紧随其后,他们越走越深,越走越窄,直到?峡道里,只能容下一匹马,直到?连马都过不去……
席姜弃马前行,陈知依然死咬着不放,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弃马追去。
席姜快要?跑不动了,嗓子里都是血腥味,胸口呼吸起伏很大?,一下子她迈进一潭水中,差点被水中之物绊倒,陈知就是这时?追上?她的。
席姜听到?动静回身防守,四?周是一个圆,顶子是空的,有?老?树藤蔓垂下,潭水不深,浑浊清凉,刚及小腿。
她身后除了陈知,没有?人?跟上?来,半密闭的空间使得?刀剑相碰的声音清晰刺耳。
席姜发现陈知神定气顺,不像她,喘得?很厉害,在体力上?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像猫逗老?鼠一般,对她挥过来的剑挡掉之后并不进攻。但一次比一次挡得?更?用力,震得?席姜手腕生疼,她的力气在一次次重复无?用的攻击中,渐渐散去。
席姜看着身后两个洞穴,她选择了一个钻了进去。谁知道洞后是另一汪潭水,只是这汪潭水极深,她落到?里面,着不到?底。
头上?的动静告诉她,陈知追了下来。一团光出现在眼?前,席姜朝着它游过去,大?抵又是一个洞穴,但它有?光,至少证明里面不会再是深潭。
游过这个横穿的洞穴,眼?前的光越来越盛。
席姜扒着一株垂下来的粗藤,一下子出了水面,水珠从她脸上?落下,一时?糊了眼?。
她双手抓在粗藤上?,没有?空手来抹去脸上?的水,闭了闭眼?再睁开,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这里与外面一样是春季,只是这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很美,也很假。
藤蔓晃动起来,陈知也从洞穴里游了出来。席姜一荡,落在了泥土上?。苔藓被她滚得?坏掉,原来这像画一样的地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