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飞回答:“你昨天上午与我谈话谈的是十里乡的案子,下午要的资料全是十里乡的,出门前你又没有点出上哪里。我猜的是,你如果不打算去十里乡就告诉我要去哪里了,不告诉我就是要去十里乡。”
周胜利满意地说:“你的逻辑推理很正确,咱们今天就去十里乡。”
骑自行车行路,十里地说话的功夫就到。
十里乡驻地的发展规模很一般,用一句“灯下黑”来表述恰如其分。
到了驻地街头,谢奕飞指着前面的岔路口说,“往右拐的这条路是奔乡党委政府院的,往左拐是奔十里村的。”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拐上了右边的道。
突然左边道上传来了狗叫声和女子的尖叫声。
两人询声望去:左边道上有一个女子拚命地往村外大道上跑,后面一黃一灰两条大狗紧追不舍,再往后有五、六个大汉也追了过来。
不过他们不担心狗会追上那个女子,在后面只是走,没有急着往前跑。
周胜利看那个女子形势危难急,说:“快去救人!”
说完车头一调奔向往村里拐的岔路。
到了岔路口,他停下自行车,弯腰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向女子招呼:“往这里跑!”
那个女子背上还背着摄影爱好者外出采风时常背的摄影专用包,里面有相机、胶圈、备用镜头等物品,看见了周胜利,像遇到了大救星似地高喊着:“我是记者,救救我!”
八十年代记者很稀罕,省级报社、电台、电视台三家新闻单位,外勤记者加起来没有一百人,地市一级就更少了。
周胜利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自称是记者的人,他迎着记者跑了过去。
自称是记者的女子见有人来救她,而后面紧追不舍的狗似乎在啃到了她的脚后跟。
女人极少有不怕狗的,尤其像这样追着人咬的恶狗。
年轻女子心里一紧张,步伐慌乱,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后面的两条大狗凶猛地扑了上来。
忽然,跑在前面的那条大黃狗“吱哟”一声痛苦的尖叫,伸着血红舌头的嘴离开了即将咬到的女子的屁股。
后面的灰狗发出同样的叫声,大张着的嘴离开了女子的小腿附近。
黃狗的舌头伸到嘴外不往里缩,只是一个劲地“唔唔”直叫,灰狗的嘴里往外流着血沫。
有句俗话叫“打不断的狗腿,饿不死的瞎鹰”。狗腿被打断后,只要有条筋连着,几天后它就会自动接上长得与原来一样,鹰的眼你别看已经失明,用不几天就会完全复明。
周胜利小的时候跟在一伙大男孩子后面,没少干打狗撵鸡的事,知道狗腿不容易打断,所以选择了用石头打它的嘴,让它立时受到创伤,不能咬人。
周胜利上前两步,把女子从地上拉了起来,问她:“你真是记者?”
刚被她扶起来的女子说:“我们一共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他们手里,我的相机里面有证据,不能被他们抢走。”
后面的几个人距老远大声喊道:“前面那两个小子,不能放她走,把她的相机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