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一门之主,一个只是一门之主的孙女。
差别可谓一个天上,一个不说地下,也只在半山腰。
魏行止不尴尬,可他的弟子们却很生气。
离他最近的弟子本想说谢云渊无礼,却被他周身气势震慑到,转而向魏行止进谏道:“此人太过目中无人,师父,您何须对魔道之人客气?”
“尤洲,慎言!”魏行止呵斥道。
这名叫尤洲的年轻人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到魏行止身后。
谢云渊冷然道:“你倒是机敏,若他再无礼,我可不会手软。”
闻言,魏行止皱眉。
他说道:“尤洲是我刚收的入门弟子。”
“那又如何?”谢云渊淡淡道,“不过草芥。”
“玉悬,你不要太过分了,真当我不会出手吗?”魏行止压低了声音。
谢云渊没有回答,只是背手而立,那背影大有“要战便战”之意,丝毫不把万人敬仰的魏掌门放在眼里。
即便挑衅味道如此浓烈,魏行止仍旧没有动手。
如此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为何魏掌门如此隐忍?不像他平日里冷静果决的作风啊。
而且魏行止呵斥尤洲的时候,倒没有对谢云渊那般的和颜悦色。
明明谢云渊才是魔道中人……
大家又议论了起来。
“尤洲,何尤洲吧?”有人说道,“我知道他。”
“你认识?”
“谁能不认识呢,魏掌门刚收的入门弟子呢,以后必是人中龙凤,也难怪敢在谢云渊面前嚣张了,想必他断定他师父一定会保他。”
又竖起耳朵听了个话尾巴的凤天天,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何尤洲,就是你?!
抢了我“正道魁首之关门弟子”头衔的人!
凤天天顿时气得脸都绿了。
她瞪着何尤洲。
客观来讲,何尤洲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虽不如他师父好看,但和门派里的其他人相比,倒也是帅哥一枚,人群中很出挑。
可在凤天天眼中,何尤洲只代表了三个字——偷、师、贼!
还、她、师、父!
或许是凤天天的视线太过浓烈,隔了老远,何尤洲只搜寻了片刻,便找到热烈目光的主人。
一名少女,衣衫褴褛,浑身血污,发型凌乱……和美,好像搭不上边。
不如说他都看不大清她的脸。
但少女的眼睛太过闪亮,视线太过灼热,反倒是让何尤洲不自觉地紧张上了。
他忍不住站得更直。
端正的少年不禁想到:或许是因为他这边引起了骚动,所以那少女才注意到他了。
她身边站着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魔道的云修竹吧。
那么她大概率,也是魔教人士。
正邪不两立。
她应该只是替她谢云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