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带上自家亲兵,扭马就走。
蔡绦一想对啊,这个时候我不去太上皇面前展现忠心,跟这里凑哪门子热闹?当即一抱拳,一脸正气说道:“刘将军、苗将军,我要去见家父,随他保护王驾,这里全托付给二位!”
<divclass='gad2'> 说完他也飞马走了。
这时一个小黄门,骑匹马自宫城方向飞奔来,口中远远高叫:“张所张大帅何在,圣上召你速去宫中守卫宫门……”
张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此时此刻,除了宫里的禁军,就数他这支兵马离宫城最近!一旦有事,调他去却是最快捷的。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应、张觉,见这二人也是一脸困惑,暗自摇了摇头,随即对幼子张宪道:“城里看来要出大乱子,为父奉命去守宫门,你速速回家,切不可乱跑。”
张宪连声应了,张所不敢耽搁,领兵便走,只有十几个家丁,簇拥在张宪身旁。
张所这三千兵马一去,现场所剩下的,便只有几百公人、捕快,连忙四面拦住法场。好在看热闹的百姓们见出了大动乱,听着满城有人大叫“清君侧”,也自惊惧,胆子小些的纷纷回家。。
只有一些市井无赖,趁势跟着起哄:“不是说五马分尸么?快分啊,等会儿闹大了,却没这好热闹看。”
这说话声音未落,便听一人暴喝道:“呔!赵官家这厮卖国,还要把好汉杀戮,你等也都是华夏子民,不替好汉叫屈,反要看他热闹,某家如何肯容你?”
说话之间,便见那干无赖闲汉的脑袋,砰砰的炸裂一片。苗傅、刘正彦两个吃了一惊,急忙看去,却见一个二十上下的公子哥儿,一身文士装束,手中却持着两个水桶般大小的金锤,乱砸人头。
苗傅连忙摘下鞍边长枪,大喝道:“兀那贼人,你是要劫法场么!”
那公子哥儿砸杀了二十几个无赖闲汉,扭头望来,大笑一声:“哈!小爷同朋友偶尔经过,不料你这里要屈杀好汉,几乎活活被你等气煞,你说我要劫法场,那便劫一劫何妨!”
说罢挥起金锤,但见金光绽放,早把捕快打杀无数。
这一下法场彻底大乱,那公子哥儿莫看年轻,锤法却是刚烈无双,一个人奋力杀向囚车。
苗傅、刘正彦对望一眼,双双取兵刃杀出,身后二三百军士,也跟着一拥而上。
苗傅要争功劳,飞马上前,一枪直刺出去,那公子哥儿挥锤一格,当的一声,那条枪早飞去了天上,抖着流血的一双手,大叫道:“你这厮究竟是谁?”
旁边刘正彦正要杀上,一见苗傅一招便败,连忙勒马,忽听旁边有人赞道:“好气力!好锤法!”
他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张宪!
刘正彦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大叫道:“张公子,你父亲奉命看顾法场,若是有失,怕他不免要耽干系,将来传扬出去,人家也要笑你父子无能。”
张宪毕竟年轻,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暗自点头道:“不错,父亲虽然去守宫门,我还在此,岂能任人劫了罪囚?”
回头道:“抬我枪来!”
当下两个家丁抬得一杆虎头蘸金枪出来,那枪杆有茶盏粗细,刘正彦看在眼里,心中暗喜:“我来金陵,久闻大帅张所家里的幼子武艺惊人,看他这枪,只怕果然有些本事!这小子无官无职,真解决了贼人,岂不是我的功劳?”
那使锤的一招击败苗傅,正要杀入去救人,忽听马蹄急响,耳畔听得人叫:“贼子,照枪!”
他看张宪年少,也不以为意,抡锤子就是一下,但听一声大响,金锤撞金枪,一股巨力传来,震得蹬蹬连退数步,心中大惊。
那边张宪也没得好,只觉虎口一阵剧痛,连人带马都退了几步,眼神却是愈亮,口中叫好道:“果然好气力!你这厮姓甚名谁,可敢相告。”
那使金锤的看他几眼,冷笑道:“告诉你也不怕你们下海捕文书捉我,小爷严成方,人称我‘金锤公子’,早晚也是要造反的人!”
说罢回头大喝:“伍尚志,你这没义气的,这般多人打我一个,你不帮我么?”
却听一声长笑,人群中,一个年轻大个儿,从背后解下长长的包裹,一边走一边抖开了,却是一杆闪亮亮的银戟,口中大喝道:“‘银戟太岁’伍尚志,偶游金陵,一时起意,却要劫个法场耍耍!”
人群之中,史进和闻人世崇对视一眼,彼此眼神里,都是一派迷茫,两个异口同声问道:“这两个好汉,乃是你们安排的帮手么?”
这正是:
命未该绝路未断,杀声滚滚侵天半!金锤银戟来相逢,始信江南多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