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些年,从刚开始的购物卡,到高档化妆品,再到车子,这套房子,市区的房子和杭市的房子,你的消费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可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对于这个话题,朱丽红不以为然,她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廖胜看着朱丽红无所谓的神情,冷冰冰地说道,“你别以为你把房子车子挂在你爸妈和亲戚名下就万无一失了,上头只是还没查到,不是查不到。”
朱丽红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上头?吴紫岳就是上头的老大。
吴紫岳不发话,谁敢查她?
“权力获得的利益终将被新的权力所没收,自古以来,不外如是。”
朱丽红眉头拧紧,学生时候,自己就是被廖胜这文绉绉的性格和样子所迷惑,现在她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朱丽红不耐烦地问道,“你晚上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闲扯,说吧,你是想分居,还是想离婚?”
廖胜知道朱丽红已经无药可救了,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我希望你去自首?”
“什么?!”朱丽红有些不可置信,随即怒极反笑,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廖胜已经恢复了平静地脸色,“我说我希望你主动投案自首,向上级交代这些年你和吴紫岳做的这些事,戴罪立功,争取组织上的宽大处理。”
朱丽红笑了,笑得颇为癫狂,“廖胜,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我现在是海市神溪县县长,国家正处级干部,你要我去自首?我没犯错我自什么首?还有,吴紫岳是丽市市委书记,整个丽市都是他说了算,你要我去检举他?你得失心疯了吧你?”
廖胜的一颗心已经沉入了谷底,“你确定不再为你的父母,为小婉,为这个家再想想?你确定要一条道走到黑?你难道就能确保你跟吴紫岳做的这些事这辈子都不会被发现?”
朱丽红以为廖胜是忍受不了头顶的绿帽子,日常无能狂怒,才会说出这么无知又脑残的话。
“如果你没什么其他要说的,我就先走了。”
说完,朱丽红不再理会廖胜,径直换上鞋,出了门。
廖胜没有再管朱丽红,呆呆地靠在沙发上,口中喃喃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朱丽红的绝情和死不悔改已经让廖胜彻底放弃。
呆坐了五分钟之后,廖胜点起一根烟,终于下定了决心,拿出了张安平给他的号码。
张安平和张浩父子俩正在喝茶,互相探讨着各自对年后的规划。
张安平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看到没有备注的电话,张安平看了一眼张浩,“来了。”
电话接通,张安平点开免提,廖胜有些嘶哑的声音随之传来,“张市长吗?”
“廖胜,是我,张安平。”
“张市长,朱丽红已经完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有负所托。”
父子两人脸色一沉,虽然这也是在预料之中。
哪个贪官在被抓前会忏悔自己的罪行?
即便被抓了,他们后悔的也是为什么自己那么不小心被抓,而不是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事。
张安平呼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廖胜,你已经尽力了,朱丽红既然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此事到此为止。。。”
“不!”
廖胜打断了张安平的话,“张市长,先不说丽市这边,您能让我知道朱丽红在神溪做了什么吗?”
张安平听着廖胜坚决地语气,皱眉道,“廖胜,你想干嘛,我跟你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检举,你这样会毁了自己的。”
廖胜一定知道朱丽红的一些事,但张安平父子俩从来没有打算让廖胜去主动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