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藩王或者其他皇亲国戚,可以说是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体系中,比较可怜的群体了。
刚开始还不错,朱元璋护犊子,自己家的人犯事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旁人想要动手,可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但是后来永乐帝靖难得国,为了避免其他藩王学他,不但将各地藩王,除了三卫之外的军权全都给收了之外,还把藩王节制地方政府的权利取消了。
再之后的百年之中,对藩王的禁锢越来越甚,比如宣德元年三月,巡按山西监察御史祝昇描述晋府宁化王的情况,这样写道:
宁化王母亲患病,晋府拒绝遣医救治;宁化王想从民间求医,却不敢擅自行动,只能请求祝昇代为上奏。
一介郡王求医治病,都已经达到感恩戴德的地步了,实在有些可怜。
另一方面,由于宣德朝也出现了藩王起兵造反的现象(汉王朱高煦谋反),所以朝廷官员开始有有意无意的“监视”诸王的行为,宣宗默许。
英宗、景泰朝、成化朝对藩王的禁令就越来越多了,第一,禁止藩王与朝廷官员往来,主要是防止诸王勾结官员,在一方坐大,威胁皇权。
这一条比较过分的是,即使官员与藩王间不谈论政事,只是以文人身份与藩王谈论诗词歌赋,也不可以!
既然往来都不可以,那更不能结亲了,此外王府之人出入宫门也有相关限制。
到了成化朝,又对王府的亲眷做了相关规定:王亲任官去王府三百里开外。
总之,限制是越来越多样,越来越严格。
这个情况直到了嘉靖朝才缓解了几分,因为嘉靖本身就是以藩王之身,入京继承大统的,嘉靖知道藩王的苦,知道藩王的不容易,所以对于藩王的很多禁令,都明里暗里取消了。
一个大礼仪之争,一个国本之争,从嘉靖到万历,藩王和勋贵成了两代帝王都要拉拢的群体。
如此一来,藩王一些权力得以恢复,虽说比明朝开国之时差了很多,但是最起码,在封地杀几个人甚至杀几个官,可也没人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
像庆王朱帅锌这种边疆藩王,更是有了些许兵权,在特殊时候,还有权力去节制地方巡抚和总兵。
所以朱帅锌随口说打杀那几人之后,吴仁宝连屁都不敢放。
朱帅锌接过边上人递给的香,没有拜,单手插入朱威父母灵位之前的香炉之中,这更让吴仁宝胆战心惊。
天家贵胄,除了拜天地君亲师,何曾给旁人上过香?
门外的惨叫声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就已经消停了。
满堂除了那苏掌柜捂着嘴的呜咽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吴仁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