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父亲拉着小小的他,他放声笑着往前追,在长巷大街,在沙滩上,留下长长一串的小小脚印。
那时候他才四五岁,启蒙了,平时很像一回事的,但父亲带着他出门,终究是小男孩一下子就撒开了腿。
裴玄素笑笑,住嘴,一刹心里难受,但他今天不想想这个的,甩头甩掉。
沈星也想到了,但她也不说,她笑着咦了一声:“真的吗?很大吗?”
“嗯,是真的。”
“那我以后也要去看看!”
短巷不长,很快跑到尽头了,灯影浮光,她跑快两步,又回头,甜美粲然的笑靥灯光做背景,风扬起她纱质襦裙,她看着他,眼睛弯弯,银铃般的轻笑声撒了一地。
裴玄素心里那些阴霾也不禁真的去了,也不禁看着她笑起来,他追上去。
……
两人玩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到夜色渐深,不少店铺都开始打烊了,两人才登上小骡车,从地道回到府里去。
回到府里之后,裴玄素立即就去梳洗沐浴了。
沈星站在那一大堆东西前,不禁有些羞赧,冲他的背影皱皱鼻子。
两人都梳洗沐浴干净,穿上了一身新衣,裴玄素是深蓝色的云锦窄袖长袍,沈星则是一身杏色披帛襦裙。
也没有刻意穿红色,就这么简简单单,把买来的丝绦双喜剪纸都张贴在窗畔和屋里,丝结悬挂在床帐两侧的鎏金挂钩上。
整个房间,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他们最后把一双红烛燃起,就放在窗畔的长案上,把槛窗推开。
夜深了,明月皎洁,红烛摇曳。
两人穿了新衣,在长案红烛前,分两边跪下,冲着明月高悬的天空叩首拜下,之后再一拜叩。
最后,两人调转身,冲着对方,深深一拜,额头贴在地毯上。
只是两人私下的一个小礼,简简单单,完成了。
两人站起身,裴玄素把窗户关好拴上了,红烛火焰跳动,空气中染上了一种燥热之意。
沈星也有些脸颊发热,那个她前世也没见过的物件,感觉它好大,滚烫,还会跳动。
两幅青色帐子放下来了,红烛艳艳燃着,把束缚都解下来,两人面对面,她半跪着,他拉着她的一双白玉般的手,往两人都清晰看得见的那一处而去。
红酥手,长夜炽,酒不醉人人自醉,春风十里地。
完事以后,两人去隔间清洗干净了,重新穿上寝衣。他又喜又喘,端着水从小门递出来给冯维,回来之后,一眨不眨站在那儿看着她。
沈星有一种羞涩,那个物件触感陌生滚烫,这一切是从前没有经历过的。
一会儿,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去睡了。
空气中还隐隐有那种气味,两人交颈,藤花架下青涩的窃窃私语的感觉。
甜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