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了仅仅一个晚上,次日立即被这封急讯搠中了!
陈英顺赵怀义等人一脸急色,赵关山沉默半响,不禁苦笑一声:“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确实有备而来啊。”
反覆多次,他的心不禁有一种不祥的阴霾覆盖。
现在只能说,幸好东提辖司是裁撤六年后重启的,也过去了很多人,万一……真有什么,他这边的事再怎么样也牵扯不了裴玄素。
也牵扯不了韩勃,韩勃当年还小,还没进西提辖司。
……
裴玄素得到这个消息是在朝天殿往外的路上。
朝散,群臣纷退。
这段时间风波太多,满朝文武都已经无暇愤慨提辖司阉宦上朝这点小事了,看的时间长也有些习惯了。
尤其太初宫这边的,同舟共济时间多了,裴玄素年轻没什么恶名昭著的事件,大家虽多少还对阉人有些异样的,但官场也算可以的,绝大部分人都在这种环境下都渐渐和裴玄素熟络起来了。
另有一同出过外差的,本就不太侧目阉人的,武将豪爽些的,譬如窦世安。
散朝,一行人自朝天殿大广场往东走,裴玄素和窦世安、南衙都督陈教增几人同路,后面各自跟着几名近卫,窦世安和裴玄素并肩而行,他拍了拍裴玄素的肩膀:“谢了兄弟。”
他的舅家姨母家都深陷这次风波,家里一直紧张母亲愁眉深缩,昨日裴玄素解救赵关山,连带窦世安这边的亲眷都一并解出来了。
并且这条鹰扬府购买兵刃的路径已经被砸实是断了,哪怕后续再有什么变化,也不会再度被牵扯到了。
属于很幸运的一拨。
就在这个时候,太初宫内侍飞走来喊:“等一等,诸位大人,陛下急召!”
……
太初宫出来,短短两刻钟,几乎所有人脸色陡然变化。
包括裴玄素。
这次递呈的证据,再度将赵关山无人拉进漩涡,而作为当年诏狱之主,明太子当然不会放过赵关山,赵关山寇氏父子几乎首当其冲。
裴玄素面色剧变。
一出太初宫,带着一脸焦急的韩勃何舟等人直奔三法司官厅方向。
和刚刚自匦使院聆听审证的明太子仪仗迎面相遇。
暮春时分,阳光如炽
整个承天门及承天大街白花花一片。
那明皇的华盖和朱红皇太子仪仗刺目到了极点。
一身杏黄皇太子袍服的青年就立在华盖之下。
承天大街笔直一条,双边各衙部的高高青砖墙。
虎口关之后,裴玄素这还是第一次再见他的这个恨到极致的仇人。
双方迎面遭遇,再退也来不及了。
窦世安就站在裴玄素身边,裴玄素僵立,死死不动盯着前方渐行渐近的仪仗。
窦世安赶紧伸手在背后推了推他。
裴玄素深吸一口气,慢慢俯下身,单膝跪在地上,微微垂首:“臣,裴玄素,见过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