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豫川的心思,谢家人心里已然知晓,这当口突然把他叫去,不知为何事。
“没事。”
谢豫川回来后淡淡道。
“熊九山找你真无大事?”张达义有些不放心。
谢豫川点头,“无碍。”
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
给谢豫川传递完今天的消息后,韩其光本打算坐坐就走,却被熊九山留下。
“道长有劳,可否帮忙算一个过岭的好日子?”
“广寒道长”韩其光问:“过盘龙岭?”
“正是。”
韩其光心道,这不是正瞌睡来了枕头,赶巧了么。
别说,就这日子,他那好兄弟谢豫川肯定也想知道。
但他人设在这,不好对熊九山没有交代,只好当面抬起手,快速掐算一遍后,看着熊九山的眼神十分复杂。
但他不说话。
直到熊九山沉默半晌儿,自己领悟道:“为难?”
“非也,只是贫道不知大人是想听实话。”
熊九山笑了,只是笑意微冷。
韩其光很识趣,双袖轻甩,负手在袖中暗自掐诀,一本正经道:“两日内不可启程,否则,恐波折坎坷,大人必将烦恼丛生。”
至于两日后……
想必熊大人的烦恼也不会少多少,韩其光心道。
韩其光离开时,谢豫川远远地目送好友,韩其光头也不回,走到一半,像是抻抻胳膊伸个懒腰似的,举起双手,又给谢豫川打了一个“手势”。
那是他们从小玩到大,最熟悉的一个信号。
谢豫川眸底暗芒闪过。
在五里堡多耽搁了一日,熊九山决定带队入萸城县去报备。
正收拾队伍启程时,田家如今的当家主事人,驾车回来了。
远远地,一辆马车从村堡大门一路驶进流放宿地,方才在车夫一声“吁——”中,停在解差们的把守之外。
一个中年男人从车夫旁跳下来,站在车厢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