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没等夏念森跑来给她开门,自顾自地便下车往里走。
夏念森小跑着跟上她,两人却意外地在一楼的大厅看到了纪怀序与柯晚璎。
纪怀序身上的狼狈比齐筝更甚,除了泥渍外还点缀着血迹,实属很惨。
但他看过来的眼睛却比往常更明亮,光从神情倒一点看不出他遭遇了什么。
纪怀序和柯晚璎之间有十分明显的距离,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很显然,一脸颓丧的柯晚璎落了下风。
四人在大厅里会面,相顾无言一阵,以齐筝准备走向电梯作为打破僵局的信号。
夏念森追了过去,徒劳地捂住电梯按钮:“你住我房间。”
在触到齐筝将要露出嫌恶的目光后,他立马补充道:“我是说我搬出来,你住我的房间。”
齐筝却说道:“不用了,二楼挺好的。”
此时提及那个没窗难通风的房间显得夏念森十分滑稽。
他抵住那股难受,做出了退让:“我让前台重新开个房间给你。这样可以吗?”
齐筝不置可否,夏念森直接在原地朝前台偷摸看戏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她便跑了过来,接收指令后迅速往返,很快将房卡递交到夏念森面前。
夏念森刚要抬手接过,就想起刚才的情景,默默地放下了,对齐筝说道:“就在我楼下,位置也很好的。”
齐筝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拿过房卡,抬眼冲他示意:“让让。”
夏念森顿了顿,听话地将盖在电梯按钮上的手收了回来。
电梯门打开,齐筝拖着狼狈又邋遢的装束走进了电梯厢。
当她转身站定,门就开始渐渐合起。
她的目光越过挡在门外的夏念森,与十米开外的纪怀序的目光短暂相接。
逃避:你缺心眼吗?
洗完澡后齐筝套着浴袍走出来,新鲜空气一入肺,她才算是感觉活了过来。
顾不上还有些低烧,也顾不上手掌上发红的伤口要怎么处理,齐筝准备直接钻进被子睡上一觉。
就在她屁股刚沾上床的时候,门铃突兀地响了。
她猜了猜会是谁,后来又觉得不太重要,毕竟选项只有这么几个。
齐筝打开门后看着面前陌生的服务生,又看着她微笑着将一个药箱递了过来:“您好打扰了,夏先生让我给您送药。十分钟前敲门没人应,我猜测您正在洗漱,所以现在过来了。”
对于没看到夏念森却能拥有药这件事,齐筝表示还算满意,于是也没过多犹豫,将东西接了过来:“谢谢。”
“那个……”在齐筝准备关门的时候,服务生稍稍拦了一拦。
齐筝停下动作等她说下去。
“夏先生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联系他,您不想见他也没关系,他可以暂时不出现。”服务生的语调没有太多起伏,但是能听出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之心,在陈述这些话时她观察着齐筝。
齐筝连敷衍都懒得正经敷衍,随意答了一句“知道了”,便下了最后通牒:“还有事吗?”
见服务生摇头,她就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药既然白送到了手上那还是必须要用的,虽然夏念森可能并不知道她在发烧,大概率只为了让她预防感冒,但药箱里各类的药却是很全。
齐筝翻出了退烧药,正研究用量,在充电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
离得有点远,她不想去看,于是便没有挪动。
结果还没过半分钟,门铃就又响了。
她以为服务生去而复返,她不想给人家的工作使绊子,便又去开门。
面前的人的确是服务生模样,但他一抬头,却明晃晃的是套着服务生工作服的纪怀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