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道:“二位东家,上个月你们不是连同万源执意不肯卖粮给杨某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一说这事,两兄弟就来气。
万源本来说好的,只要他们联手压制杨明一两个月,等他把杨明整破产,拿到杜康酒的酒方,便可以扩建生意。
看在多年的交情和日后的生意份上,他们才愿意帮这个忙。
可没想到,万源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栽了进去不说,也害苦了他们这些粮商。
城中酒坊卖不出去酒,不买粮了。
杨明又舍近求远,从番禺商人手里买到了粮食,令他们失去了这个大客户。
他们终究不像酒坊一样跟杨明有利益冲突。
眼看杨明逐渐做大,他们便痛快地服软了。
“杨大官人切莫怪罪,我们兄弟也并非有意跟大官人结仇,实在是万家跟城里的酒坊多有来往。”
“酒坊的生意占了我们八成的份额,万家是我们的大财主,他若是不肯用我们的粮食,粮号实在是无力为继。”
这些诉苦的话,当然不能全信。
但杨明也愿意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他直截了当道:“说实话,从哪里买粮,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没了你们两家供粮,我也不是做不下去。不过嘛,大家都是老乡,假如你们价钱合适,让你们挣钱,好过便宜外乡人。”
米东脸色一喜,迫不及待道:“大官人说的正是,小人听说大官人酿酒只用好米,上等的良米铺面里卖二十八文钱一斤,小人愿意以二十文钱一斤的价格,长期为大官人供货,大官人意下如何?”
二十文这个价格,是大宗采购的定价。
他从明州、番禺商人手里买粮也是这个价格。
杨明其实根本不在乎差几文钱,杜康酒有五倍利润,瑶池也有两倍利润,粮价差几文钱,无关痛痒。
但是,杨明深谙谈生意的窍门,就是不能答应得太痛快。
他打哈哈道:“别急,谷记和张记的东家还没来呢,先听听他们怎么说。”